第二十六章：心意相通（2 / 2）

林晏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程楚行觉得自己也不应该把人逼得这么紧，只好答应林晏之先分开的建议。最后林晏之还是跟程楚行一家一起用过早餐才离开的，程楚行的妈妈还好奇程楚行什么时候还领了朋友回家过夜。林晏之羞得说不出话，只说是昨晚喝醉了才过来打扰的。程楚行舍不得林晏之，一直把人送到家，再把吉他塞到林晏之怀里，亲了亲小嘴才肯离开。

......

林晏之当天下午三点就独自坐上开往安元的火车。林晏之妈妈不知道以何种身份回去祭拜林晏之爸爸，又害怕遇见当年的街坊邻居，要解释当年的事情就更麻烦，干脆不回去了。火车从白天开到黑夜，再从黑夜开到了白天，在第二天的中午终于到达了安元。 林晏之匆匆忙忙地去买了一束花和一盒爸爸生前最喜欢的红豆糕，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墓园。

林晏之爸爸去世这么多年，林晏之都会在忌日这天来看看他，然后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说上一两句话。林晏之这次回来扫墓，心情难免与以往会有所不同，可是等他走近爸爸的墓碑的时候，发现有一个男人正蹲在那里。林晏之悄悄地从旁边绕过去，偷偷观察了好一会，惊讶地发现那个男人就是黎叔叔。林晏之不禁惊呼了出来，黎叔叔也随之转过身来看向他。

“你是...晏之？”

黎叔叔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黎叔叔，你...你这么些年去哪里了？你和我爸爸的事情...”

“我...我和你爸爸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妈妈去年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她说你和爸爸是恋人，而且她说你才是我的亲生爸爸。”

“你妈妈她说的是真的...她...我对不起你们。我...她过得还好吗？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嗯，我们现在过得都很好。只是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件事情，当初你留下一封信走了，她留下二十万也走了，我...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你呢？这些年你都去了哪里？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我这些年去了西北，当初你爸爸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一直想到那里去，去那个人烟稀少远离世事纷扰的地方。没想到，这个愿望一直也没能实现。他走的这么些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忏悔，为了他，为了你妈妈，为了你。我这辈子做了这么多错事，就算现在回想起来，我也不能原谅我自己。如果当年他勇敢一点，我也有责任一点，或许也不会造成今天这个结局。”

“黎叔叔，你还爱着爸爸吗？”

黎叔叔没有回答，把头低了下去，默默地蹲在墓碑前。林晏之看不到他的表情，却看见地上一滴一滴的水迹，黎叔叔的眼泪接二连三地滚落，啪嗒啪嗒地滴在地上，已经无需言语说明。

林晏之上前抱住了黎叔叔，两个人就这么在墓碑前，哭了好久。之后两人一直守在墓碑的旁边，说了很久的话。分别之前，林晏之决定去殡仪馆取出爸爸寄存的骨灰，交给黎叔叔，让他带着去西北完成爸爸的遗愿。

......

林晏之从殡仪馆离开已经天黑了，他这次会安元并不打算再回伯母家，只好打车回到市区找一家酒店落脚。他吃完晚饭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的时候，接到了程楚行的电话，那个家伙居然说他现在正在安元火车站，叫他赶紧过去接他。林晏之心想，这都什么人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