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老伯爵（2 / 2）

海鹰径直走过加图身边，朝沉睡的雪松走去。加图扑上去拦住他：“等等！我……我可以让他睡……睡到明天早上。当他醒过来的时候，你已经离开了这里。你要杀死一个无法反抗的人吗？”

海鹰停下脚步，憎恶地盯着雪松。奥利金军人。他捏紧了流血的拳头，然而在加图坚决的目光下，他最终转身走了。加图长长松了口气。

海鹰身上溅了不少血，袖子里藏着刀。巫师的长发因为碍事，已经被他割下来扔掉了。他很冷静，但那衣衫不整杀气腾腾的模样不可避免地看起来像个杀人狂。一路走去，没有仆人敢拦他，甚至还在他问路的时候给他指路。他来到老伯爵的书房门口，那里有一个护卫队员守着。他注意到海鹰走过来，警惕地握住了剑鞘。

海鹰无视队员的警告，径直走到了他的面前，突然抬手。锋利的刀子隔着袖子扎入了对方柔软的腹部。那人的嘴里发出一声闷哑的咳声，瞪大了眼睛，因为疼痛而躬起了身体。海鹰拔出了短刀划开了他的喉咙。他推开门，踏着尸体扑地的声音走入了那间书房。

然后他就明白了为什么在书房办个公都需要有人把守了。他走进去，等了一会儿，书房里赤身裸体的男男女女们忙着捡掉落的衣服，来不及穿好就一个个逃了出去，只留了书房的主人坐在那里。门外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海鹰顺手合上了门，从里面锁上。

坎贝罗伯爵，乔恩与李尔的父亲，只有四十多岁，还保留着风流的长相与做派。他本应该出现在国王的聚会里，但他和国王一向不太对版，所以称病在家寻欢作乐。他有点醉醺醺的，打量闯入他书房的男人——文弱俊秀，是那种稍微一用力就能拧断的类型。

于是伯爵并没有去找他的衣服，而是自然地靠在他舒适的椅子上，仿佛将裸体袒露在对方面前，令他很舒坦。伯爵的脸上甚至还带笑，问这位搅乱了他好事的不速之客：“你想要什么，小鸟？”

“你是我儿子养的吗？”他嘲讽地说，“笼子不关好可不行啊。像你这样出来乱撞，很容易遇到坏人。”

海鹰说：“关于巫师的资料。”

老伯爵大方地将文件的位置指给海鹰看，并朝他风雅地做了个“请”的姿势。海鹰朝他所指的位置走去。在海鹰背转过身翻看书架的时候，老伯爵的手悄悄伸向了桌面的召唤铃。那玩意儿直接连着护卫队，五分钟以后，这座书房就会被上百个护卫队员包围得水泄不通，哪怕他真的是长翅膀的小鸟，也别想活着逃走。

坎贝罗伯爵可以确定，上一秒那人还切切实实地站在书架边，而下一秒一把小刀就把他的手钉在了桌面上。伯爵惨烈地叫了起来，在剧痛下下意识紧缩身体，突然又反应过来，扑向那枚召唤铃。然而他捞了个空，两枚手指轻轻将召唤铃移到伯爵够不着的地方，伯爵慌张地抬眼，海鹰正面无表情地俯视他，不急不躁，掌控着所有事。

伯爵立刻去拔手上的刀，下一刻又不得不抬起头来。他的脖子被羽毛笔坚硬的笔头抵住，笔头已经刺破皮肤，血涌了出来。

“别动。”海鹰说，“今天我可切断了不少脖子。”

伯爵恐惧地看着那双食肉动物的眼睛，小心地把手收了回来。他意识到对方是个老手，可以轻而易举用一支羽毛笔要了他的命。

“你到底是谁……”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关于巫师的一切事。”海鹰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