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夺妻债 (上)(2 / 2)
白锦楼,振国大将军,是李珂交心的好友。
白锦楼看向另一个人,就是从李珂手中抢过新娘的人,那人戴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脸色,“我一直敬你如亲兄长,我本无意和你争抢,想成全你二人,可我想明白了,我与小茹才是真心相爱的,我希望李兄能成全我二人。”
李珂转眼看向周围,“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周围隐在人群中的,都是白锦楼请来的武功高手,还有这位看不见脸的,从身手不难看出,武功应该不低。
白锦楼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李珂的错觉,他总感觉那面具后的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他瞧,当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又没有看向他。
“你们走吧,从今日起,你我兄弟二人,恩断义绝。”说完李珂就背过身去,直到听到哒哒的马蹄声离去,才再次回转过身来。
他没有看到白锦楼打手势示意走的时候,那戴面具的人,频频回头看他的模样。
李珂情不自禁地再一次抚上被那人拍了的手背,那冰凉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上面,也不知那人是否身患急症,手如此冰凉。
新娘被抢走这件事情,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触,反正他与她也没什么情感可言,无非是为了遵循父亲的遗愿。既然那白锦楼喜欢,尽管拿去便是是。不过,要是他能提前和他说了,他可能会直接与她退婚,何至于走到如今的地步?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
医馆里有人走了进来,李珂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抬头招呼,“客官,哪里不舒服?”
是他。
戴着面具,一身黑衣,怀里抱着一把剑,那天抢亲的人。
李珂没来由的心情舒畅,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嘴角上扬,“是你?可是哪里不舒服?”这人和白锦楼是一伙的,还是当天从他手中将新娘夺过去的人,但他就是讨厌不起来。
那人似乎是有点紧张,端端正正地坐着。
李珂心下好笑,不自觉地笑了起来,“你这样坐着舒服吗?”
那人听到他说话,做得更端了,听清内容后,又渐渐放松下来,歪头想了想,摇了摇头。
“既然不舒服,那你就放松一点就好,别紧张。”
看那人放松下来了,他才推了推诊垫,示意他将手放在上面,那人又摇了摇头。
李珂眉头皱起,不号脉他怎么知道他生了什么病?外伤?可他看了看那人的露在外面的手背,惨白惨白的。
“可有外伤?”
那人又摇了摇头。
“那是内伤?”
那人还是摇头。
“既然没生病,又没有受伤,你上我这医馆来干嘛?”
李珂将东西一推,他有点恼了。
又有人走了进来,“李大夫,快来给我相公看看,他剁肉的时候,把手给剁了!”一名妇人一手捧着她相公血淋淋的手,一手扶着他相公跑到医馆来。
李珂见有病人上门,没空再理这又不看病又不说话的怪人。
那人见李珂走了,兀自看了会儿,自己提着剑默默离开。
当李珂给那屠夫包扎好后,再抬起头来,那人已经走了。
对着空无一人的医馆,他小声嘟囔:“怎么又走了啊?”
第二天。
今天医馆人挺多,李珂一直忙到了下午。
好不容易得空休息一会儿,再抬起头时,那人又来了,也不知来了多久了。
他放下手中的抹布,“今天又来坐一坐就走?”
那人摇了摇头,抬起自己的右手,举到李珂面前,手背上豁开好一个口子,深可见骨。
李珂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急忙把他牵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吩咐下人赶紧拿纱布、伤药上来。
面具下的人看着那人扣着他的手,一动不动,任由他拉着。
李珂小心地翻看着他的伤口,心里有点不舒服,语气带着责备,“来多久了?你不知道喊人吗?就这样干站着,我要是没发现你,你是不是就这样一直站着,让血流光吗?”血流光倒不至于,但疼是肯定的,他都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吗?
李珂边看伤口,边责备地瞪他几眼,说不出为什么,他就是不想在这人身上看到伤口。
不知道这人疼了多久了,他抬头想看看他的表情,可是看不到,只能看到黑溜溜的眼睛。
他小心地吹了吹伤口,“疼不疼?”
那人摇头,见李珂专心埋头清理伤口没有看到,他才小声说道:“不疼。”
确实不疼,死人怎么可能会有痛感,就连这伤口都是他用法术变出来的。
自那日他成亲见过他之后,他脑中就总是浮现他的身影,怎么也挥散不去,就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般。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他的医馆门口,都到了门口了,他就进去了。
那人问他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受伤了,他既没有生病也没有受伤,就是想来看看他,心里的感觉太奇怪了,他就去了。
今天,他还是想去看看他,想到那人昨天说过的话,他学着那受伤的屠夫的样子,给自己变了一个伤口,他想多听他说说话,想多看看他。
他也想过给自己割一个伤口,可是他的身体割开也不会流血……
乍然听到他说话,李珂愣了一下,他笑了笑,“原来你会说话啊。”这人总不说话,问什么都摇头、点头的,他都快以为这是一位哑巴了。
很快纱布、药瓶就送上来了,李珂轻轻吹了吹伤口,紧了紧攥着的冰凉的手指,“有点疼,你忍忍。”
面具下的人静静注视着那人小心翼翼的动作,常年僵硬的脸,扯出了一个怪异、僵硬的笑出来,只是别人看不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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