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艾凡摆摆手示意他已经好多了，“谢-谢谢。”很不好意思地表示他们可以进去里面了。

尽管脚还有点软，但大致上的确没问题。穆.斯林女子受到木仓伤，而且是遭到制式武器攻击，伤势不同于一般，医院肯定会立即施行手术，他不好再浪费时间了。

“喂。”泰勒伸出手掌，上面放着一颗大白兔形象的牛奶糖。

“？”艾凡看看他手上的糖，又看看泰勒，这是给他的？

“看什么看！？”泰勒粗声粗气道，“你是夸克吗，这也不知道。奶糖，赶快吃。”

“真-真真的是给-给我吗？”艾凡吞了吞口水，有点受宠若惊。

泰勒说：“不是，我用来喂宠物的。”白了他一眼。

“这样太-太浪-浪浪费了，动物不-不宜吃-吃糖，会造成过-过高胆固醇，对健-健健康很不利。”艾凡马上道。见泰勒看着他，强调地又补充一句，“真-真真的。”

泰勒懒得理他，把糖直接戳到他脸上，迈步开走。

“你是是不是不-不不要了？那我吃-吃了。”见泰勒没回话，也不管他答不答应，首先把牛奶糖收下了。

剥开糖纸放进口中，这么热的天，再不吃会融化的。

艾凡咬着糖，问：“对了，为什-什什么是夸-夸克？”

“夸克就是……”泰勒手指在空中转了一个圈，指望他能自己明白，“你知道的……”

艾凡一脸茫然。

泰勒：“你不是博士吗？夸克也不知道？”

艾凡：“我知-知道。夸克是目-目目前发现的物-物质的最小粒子。”

“所以……”

盯着眼前毛绒绒的脑袋，泰勒露出一个假笑，“渺小，弱。”

艾凡：“啊？”

“还可以加上一个宅。”泰勒懒得多说，“赶快跟上！你已经浪费我很多时间了！”

在穆.斯林女子即将被推入手术室的时候，泰勒和艾凡赶到了。

泰勒瞪了艾凡一眼，都是你的错！

掏出了一个证件，啪地伸到急诊室医生鼻梁前，“HSS探员。现在我有几个重要的问题要问询她，请全部人立即回避。”

医生看了看穆.斯林女子，又看了看泰勒，皱着眉道：“她的情况很危急，生命危在旦夕，需要马上动手术。我建议做完手术后你们再来问询。只要做完手术，你们随意。”

泰勒说：“外面有十几条人命也危在旦夕，他们等不起她做完手术。”

“她是恐怖分子？”医生问。

“无可奉告。”

泰勒道：“总之，我有几个问题需要问询她，请你们立即回避。”

医生推了推眼镜，道：“这名女士已经被诊断出III级肝受损，她有30%可能死于DIC（弥散性血管内凝血），或者多器官功能衰竭，有17%的可能是死于腹腔感染。”

“她是我的病人，我必须对她的生命负责。我不可能让病人脱离监护，一定要有一人留下观察她的状况，而且最多只能给你们15分钟。”

急诊室医生坚持看着泰勒，不肯妥协。

泰勒与他对视了几秒，终了，点头答应，“可以。”

扫了一眼手表，医生转头吩咐护士，让她留守在一旁。

艾凡拿出了小本子和笔站在旁边，用来随时记录信息。

【你能-能告诉我当时的情况吗？】艾凡问。

原打算写下问询问题让艾凡进行翻译，泰勒听到了他说话，把伸向笔记本的手收回来。

他说华语跟说阿拉伯语的时候很不一样。华语，是磕磕巴巴的；阿拉伯语却是相对流畅，而且还通顺很多。虽然听不懂阿拉伯语，但泰勒能听出他基本很少会停顿或者结舌。

泰勒挑了挑眉，故意的？还是有别的原因才会在说华语的时候口吃？

阿拉伯语是艾凡自学的，除了发音有多少奇怪，用词和句式，在穆.斯林女子听来都非常标准。

刚开始话还说的不大自然，但是很快变得流畅。

听见熟悉的母语，穆.斯林女子几乎激动得从推床上坐起来，护士极快地从另一旁按住穆.斯林女子肩膀，制止她乱动。

她的声音很微弱，呼吸有点喘，努力睁大了眼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她用又急又快的阿拉伯语说着她儿子还在银行里面。

艾凡仔细观察着她神情：瞳孔扩张，眼球布满血丝，眨。她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掌，紧的手指尖也开始泛白，尽管握手的力度是这么大，但双掌却仍微微颤抖。

在小本子上记下几个关键词：儿子四岁，在银行，低血糖。

艾凡跟穆.斯林女子解释现在是一个什么情形，表示银行里面的人真的很需要她的帮助，希望她能说出她知道的所有一切。

她把有三个人抢劫银行的事说了出来。

得到嫌疑犯的打扮和外观特征后，艾凡开始问得更详细了：【当时事件发生的时候，你有没注意到什什么异常？】

穆.斯林女子说，她只见到一个从背后要挟着胖子的男人倒下了，然后抢劫就开始了，她完全不明白怎么发生的。说到这里，穆.斯林女子瞧了一眼泰勒，告诉艾凡她听见了“HSS”这个词。

在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穆.斯林女子是往右上方望，表示她正在回忆一个画面。如果她在编造信息、那么应该是相反方向。

艾凡思考了一下，很快把事件串联起来，向穆.斯林女子确认：【你是说，我整理一下顺序——有一个男人从背后要挟着胖子，他说了'HSS'这个词，然后这个男人另一个人袭击，接着银行开始被抢劫。那个原本被要挟的胖子是不是抢劫银行的人之一？】

穆.斯林女子点点头。

不需要艾凡把话翻译转换出来，泰勒已经从小本子上的几个关键词串出了几条线索：三个嫌疑人分别是一个矮子，一个瘦子，一个老头，他们穿着彩色西装，脸上都戴闪亮的东西。还有低血糖的四岁男孩，还有被袭击了的HSS探员。啧，这下麻烦了。

泰勒让艾凡继续问话，他走到走廊另一边，打电话向笛金山报告。

护士一直谨遵医生吩咐看着时间，伸出了拇指和尾指，对艾凡表示只剩下6分钟的问话时间。

时间有限，艾凡直接跳过了许多细节问题，打算问完嫌疑犯用的武器就了结。

谁知穆.斯林女子忽然死死捉住了艾凡衣袖，衣袖上的手骨用力得近乎发白，手背血管就像要爆出来，几乎要把他袖子都扯下来。

监视穆.斯林女子生命体征的仪器数据这时数值都突然现出了剧烈波动，呼吸、血压、心率这些交感神经活化指数猛然飙升，情况忽然危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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