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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三更袭薄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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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甜只瞧得瞠目结舌,然闻言亦道:“娘子有话直说!某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程磊拧眉愈紧,反手握其手道:“荣郎,某系程磊!”

安蓉一怔:“哈?”

程磊认真凝望安蓉,那双明眸只瞧得安蓉如痴如醉。

冉甜迷糊挠头:程磊系何人?

安蓉则面色通红,望着美人目不转睛:好美!好美!好美!美人方才道她姓甚名谁来着?程磊这名儿好生熟悉!

程磊被其望得面色通红,心中却无往常那般厌恶,不由暗自奇怪。

程三收拾了当,一路寻来,见自家主子与木荣郎君执手相望,倏然一怔,复往前道:“郎君!食舍将关!且快些罢!”

程磊闻言颔首,复揉安蓉脑袋道:“荣郎!我等且快些罢!”

安蓉二人此时缓缓思绪回笼,惊得瞠目结舌:“程磊?!”

程磊苦笑颔首,松其手道:“正是在下!此事说来话长,我等且先往食舍罢!”

安蓉二人傻愣愣随其身后,半晌不曾回神。

食顷,程磊已将诸事告毕。

“你后母当真过分!”冉甜听得程磊道其家世,不由义愤填膺,恨不得打上门去。

安蓉亦怒火中烧:“欺负美人!绝不可饶恕!你怎生不与之抗庭一番?”竟欲将程磊与那等好龙阳之人为妾!当真系恶妇一箇!

冉甜登即连连颔首:“荣郎所言有理!”

程磊苦笑:“在下能如何?告之父亲,父亲只当某生癔症!呵斥一番便自顾享乐。某早已不奢求其可主持公道。何况孝字当天,怎能忤逆继母。况后来舅舅相助,某已得以脱身。枢郎三年前亦为某寻来人、皮面具,每每外出或归府俱带上,家中亦不曾察觉。此前实在并非有意隐瞒二位贤弟!实在不知如何道来。”

安蓉见其内疚蹙眉,不忍其伤感道:“无妨!无妨!你那等姿......咳!模样!若不带面具,只怕我等不出一日,便遇淫贼登徒子不计其数。咳!说来其非你生母,你何必怕她!大不了告官!”

程磊叹气:“告官岂无异于鱼死网破?某身为人子,怎可告母。当年父亲气死娘亲,某如今改名进学,已是大不孝!”

安蓉一怔:“你真名为何?”

程磊苦涩一笑道:“父亲当年为某取名程长宣。宣乃帝之大室,只求某位极人臣。磊,则因母亲早产,某天生体弱,取小名为磊,寓意刚强。”

安蓉二人不由同情望来。

程磊却勾唇浅笑道:“不过无碍,如今衣食无缺,可习诗书,某已极为知足。”

安蓉二人被其浅约一笑,迷得走神。回过神登即为其鼓励一二,几人见食舍欲阖,方往房舍。

待得散去,安蓉二人目送其离去,不由同时喟叹,自此时常寻其一道温书。

腊月廿七,吴枢拜访亲友而归,听闻二人俱已入学,不由极为欢喜。年关将至,程磊素来不为继母所喜,少于家中过年;吴枢闻之,每每年关便与其一道,今载亦然。而因安蓉二人,愈发热闹几分。

几人相邀往江夏贸些年货,因吴枢并冉甜二箇冤家,倒是一路笑声不断。

众人贸些桃符并新衣,程磊亦贸一二笔墨。回至书院,挂了桃符,众人复挤于程磊二人房舍一道温书。

因安蓉素来喜爱读书,更因后世所染,于释义经义一道颇有自箇看法。其时常直抒己见,令诸人眼前一亮。

因忧心冉甜开春跟不上众人,安蓉拿四书令其日夜苦读,并授其释义。故而别岁除夕正月一道,其俱于房中苦读,颇有些委屈。然因安蓉所授通俗易懂,倒也学得容易,亦不抵触。故正月虽未通篇熟背,亦不至不通释义。

此时安蓉颇为庆幸自箇于青枫学习四载,亦庆幸自箇姐妹三人出生世家大族。冉家虽富裕,只到底眼界略欠一筹。此于女子闺学可知一二。

冉甜自幼修习琴棋书画,并女红中馈。然书之一道,不过修习千字文并孝经,其母便令其多多修习旁物。厨艺针黹为重,琴棋书画次之;自幼歌舞琴萧,养花赏玉;修习人情中馈,大至往来贽礼,小则妾氏尊卑。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悉数学尽。

安蓉听后只觉咂舌:此些种类,俱为男子而学,何其可悲!

女子当如付三娘,策马持枪守边疆。更如木兰从军去,雌雄莫辨真英豪。或作娄逞游公卿,女扮男装仕从事。亦若妇好在祀戎,歼敌护国威四方。

西施昭君,俱为国色,然以色惑人,虽成大事,红颜命薄,亦令人扼腕——如此巾帼英豪,若与男儿一般相待,只怕胜之过矣!

二月伊始,安蓉见学子三两归来,便出门欲将自箇所书二册话本售出。因不知行情,其只携一册修仙话本前往。时下之人喜爱炼丹求道,不喜世俗,此书当对众人胃口!

其强装打扮行至江夏城中最负盛名书肆——万卷斋,其犹豫半晌,坚定入内:自箇字迹多有变化,应当不至于认出才是。

那小二见有人来,登即笑脸相迎道:“郎君欲贸何书?小店旁的不言,唯独书极多。无论经史子集,亦或话本游记,应有尽有!”

安蓉环顾四周,哑声道:“某欲贸一二话本。”

小二一怔,登即请其入内舍:时下文人少有作些话本,因此事极辱圣人之道,故而多作别名,亦或令书童前来贸之。

安蓉坐于内舍,小二复请掌柜。

顾掌柜听闻有人欲贸话本,登即笑道:“正愁近日西山道人不作话本,肆中话本毫无新意,可巧便有新人来!你速速上茶来!莫怠慢贵客!”

安蓉嘴角一勾:缺新货便好!保管尔等大吃一惊,眼前一亮。

顾掌柜并安蓉拱手行礼一二,方亟亟问道:“不知郎君可携带书册前来?”

安蓉哑声道:“这是自然!”说着递过小半册书卷。

顾掌柜只见那书册俱为上等熟宣,心下便一愣。复见其封面四个大字,却系《娘子修仙路》,登即眼前一亮。其细细读来,只觉欲罢不能,那书中仙门秘境,情境人情,极为逼真,一时不能自拔。然其阅至紧张处,却见此书再无下文,登即挠心挠肺:这小娘子逃出邑城,可至玄天门?那练气期可作些许甘霖,引来天火,之后修为高深是何光景?小娘子生母为何人所害?日后其如何成仙?种种疑问,涌上心头。

安蓉见此缓缓抿一口清茶,只等其开口。

顾掌柜思忖半晌,望向安蓉道:“郎君!某素来有话直说,郎君且听听......”

半时辰之后,安蓉笑容满面行走街头,掌柜亦笑不拢嘴往后册瞧,却俱系满意至极。

一册二十万字货五十两,且日后店家每货一册,得银五两。对此安蓉极为满意,只待瞧日后反响如何。

顾掌柜亦暗觉自箇赚大发,待得读完书卷,登即往东家府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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