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不反转(2 / 2)
保洁阿姨还在说:“都坏了一个星期啦,也不见人来修。怎么没有人告诉你吗?公司都要传遍了。”
阿姨接着指了指环形楼道对面那个电梯说道:“大家一般都用那个。”
方容景跟阿姨道了声谢谢就朝楼梯口跑去,对面的电梯太远了,他等不及。方容景这里都糟糕成了这样,他害怕那些人用同样的手段伤害老师。
方容景跑的飞快,楼梯三阶两阶的并在一起。
老师……
方容景眼中的林殷,从来不是站在理事面前也敢吹胡子瞪眼、一脚踹开练习室大门就开始骂人的公司一姐。
那只是个喝醉了会哭地一塌糊涂的小霸王,害怕过山车却还喜欢逞强的刁蛮公主,离开人一会就要扑到他怀里嘤咛的撒娇鬼。
只是方容景一个人的一姐,因为林殷早就住进了他心里,占着心口那块地方收保护费呢。林殷只需要爱需要甜,需要很多很多的爱和很多很多的甜。
林殷不能听那种话,方容景又飞快地拐过一层楼的转角,突如其来的剧烈运动让他大口地喘息着,脚下却丝毫不停。
他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几乎回荡在狭窄的楼梯间里,他不是累,是在害怕。
老师不能听这种话,老师只能听他说今天你真漂亮,老师我好想你……又或者是更平淡一点,穿红还是穿绿好看,炸酱面还是海鲜面好吃,炸鸡要原味还是调料……
方容景光是想想有人对林殷说了自己刚刚听到的同样的话,他太阳穴就突突直跳。方容景十几年来都难得有激发人内心深处暴虐的时候,上一次这样还是看到醉酒的林殷在自己面前哭。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心情,要把任何一个对林殷龇牙的都攥着那人按在墙上打一顿。
老师,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
方容景又想起那个晚上自己又郁结愤怒又手足无措的心情,林殷哭地通红的双眼和鼻尖,被泪水浸透的小脸……
胸腔紧绷地要爆炸,心跳频率高得简直要攀上喜马拉雅峰,血液加了速的流动让他脖颈手臂的青筋都鼓胀了起来,一根根缠绕在初具规模隆起的肌肉上。
方容景内层的碎发很快被汗湿,又被行动间带起的风往两侧翻飞。
沉重疾速的脚步声在楼梯间回响,方容景现在脸色沉地可怕,两侧的咬肌狠狠地紧绷着,嘴唇抿成薄薄一条直线,浑身的汗水在运动的热气中蒸腾开来。
方容景现在这副样子几乎让人认不出,说他木头也好冰块也好,现在这副几乎要被点燃的样子似乎说明了一件事。
他不是没有感情,只是不愿对其他人燃烧感情。
他现在的样子几乎让人认不出,外套早就已经不知道丢在哪里,身上薄薄的T恤是半贴在身上的透明,小臂和脖颈间浮现的血管让人有如面对狼群的心悸。
纯良无害的少年脸消失不见了,只有随着楼层逼近而攀升的气势。现在没有人会怀疑,他是只会择人而噬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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