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离（2 / 2）

郁剑离反问道：“这难道不是一种可能吗？不然的话，现在机会多好，咱们两个头目聚在一块，它怎么不敢来了？”

应武倩苦笑道：“我又不是你，你是大镇妖师……”

“哎，‘大’字可免。”郁剑离把手一摆，“当今世上只有六个大镇妖师，其中还有一个是二加一。我差得还很远。”

应武倩笑道：“我知道五个全的，剩下那两个半个都是谁？”

郁剑离道：“最呛的那个和最痴的那个。”

应武倩在脑海里搜寻一番，想到了两个人，心照不宣。

眼下的问题却还未解决。妖物杀人的动机，难住了郁剑离。

根据现场判断，妖物让书童张耳染上妖息只是一个诱饵，郁剑离重新探查过，书童张耳目前除了安然无恙之外，身上的妖息业已散去，也就是说，前面有关“大开杀戒”的推论是成立的，妖物利用马君则和张耳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

“这样有针对性的杀人方式，不可能是为了引起无关人的注意。”郁剑离道。

应武倩皱了皱眉：“它是为了引起你的注意，从它引你出城开始，就是为了你。”

郁剑离摇摇头：“为了气死我吗？”

应武倩笑道：“你认真点。”

郁剑离并不像应武倩说的那样不认真，而是他暂时想不通这节，以他乐天的秉性，实在不想闷头苦恼，适时放松一下，脑子会更活络。

“小倩，不是我不认真，而是你判断错了。”郁剑离皱眉深沉。

应武倩咳了一声：“喊我大名，我恕你无罪。种种迹象表明……”

“不。”郁剑离拦住应武倩道，“如果照你那么说，妖物就是我引来的。九条命，我可承受不起。”

应武倩讶了一下，问道：“那它究竟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我。”郁剑离笑道，“不然它那么大费周章地把我引开，然后滥杀一通是吃饱了撑的？”

应武倩傻眼道：“那你又说我判断错了？”

“做人呐，错了就得认，抢了我的话，你还有理了？”郁剑离盯着应武倩，直到应武倩哑然失笑、点了点头，才又继续道，“大凡妖物害人，都是为了吸~~精取元，维持妖生。现在它既放过血气最纯的书童，罹难的死者也没有被吸取精元的迹象，除了向我耀武扬威，我暂时想不出它还有别的目的。”

应武倩疑道：“妖物怎会突然如此猖狂？”

郁剑离道：“三年前已有消息传出，大妖或将临世。也许是为了这个缘故，妖物异常的躁动。可以等等其他城池的消息。”

应武倩即道：“妖物会跑到其他城池犯案吗？”

郁剑离笑道：“一般妖物在某个地方栖身，很难跑到别处，先不说水土不服，别处的妖物也不准许。乞丐都抢地盘，不是吗？”

应武倩忍俊不禁：“是。”

郁剑离长望弦月，悠悠道：“如果真的是冲我来的，它应该很快会与我正面交锋。只怕它是个怂货，欺软怕硬。我须尽快在全城布下法阵，以免措手不及。”

应武倩笑了笑道：“我真希望它就是冲着你来的，而且不是因为什么异常躁动，就算和你有前世今生的仇，都好。”

郁剑离问道：“这是为什么？”

应武倩道：“我不想在弦月之下，还有像咱们一样的人。”

“是。”郁剑离应了一声，故意曲解应武倩的话，“像咱们这样的人，只有咱们这一对就够了，如果有成百上千个小倩，我会吃不消。”

“哈哈哈。”应武倩摇头而笑，“你这人，适可而止吧。”

郁剑离笑了一阵，认真道：“咱们分工合作，我布法阵，你把马公子请来，仔细盘问。妖物布下一个如此滴水不漏的局，若说是随机找了一对主仆为媒介，我不太相信。”

“对，我差点忘了。”应武倩道，“我赶到现场，曾闻到两股奇异的清香，不出所料应是女儿香。”

郁剑离把脸皱成苦瓜状：“你现在才说？”

应武倩无辜道：“是你一直东一句西一句，我都被你绕晕了。”

郁剑离朝弦月望去，摇头笑道：“那么月下可能的确还有一个人，正在笑咱们。”

弦月渐渐靠近中天，荒鸡鸣，天将明。远处楼宇月下，一人红衣艳丽，正倚着屋脊龙吻，仰脖而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