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梦（2 / 2）

莫离爬下了床铺，发现自己像是穿越了一样回到了小时候，身体也恢复到了之前那种瘦弱的状态，全身都是皮包骨头，一阵风就可以把自己刮倒。他艰难地挪动着步子走到门边，力气还没有完全恢复，自己现在只能扶着床的栏杆慢慢的移动脚步，脚下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摔倒。

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声音由远而近，莫离还没有来得及思考，房门就“嘭”的一声被推开了，一个满脸雀斑的胖大男孩带着两个个子跟他差不多的男孩闯了进来。“你就是莫离？”胖男孩大声喝道，伸出自己粗短的手指一下戳到了莫离的胸口，脸上的肥肉把眼睛挤得眯成了两条缝，一股莫名的臭味也从他身上飘来。

莫离被臭味熏得皱了皱眉头，努力搜索自己的记忆，试图辨认出这胖男孩是什么人。可是只过了一秒钟，一股大力径直撞上了自己的面门。莫离眼前一黑，脚下不稳，一屁股向后坐倒在地，本来就模糊的思维现在彻底变成了一团混沌，只觉得眼前都是乱飞的金星，一股温热的感觉从鼻孔里蔓延到了自己的嘴唇，顺着下巴一路流了下去。

无数的拳脚伴随着污言秽语砸到了莫离的身上，莫离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自己的头，稍微减轻一点儿伤害。是了，这正是自己小时候最常用的姿势。现在正在殴打自己的这个肥胖男孩名叫王虎，当年自己身上的伤，百分之八十都是他造成的。

“我X！”伴随着一声暴喝，自己身上的拳脚骤然间都停了下来，耳边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打斗声。莫离从自己的双臂之间向外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和那三个男孩扭打在一起，正是少年时的唐英。每次莫离被欺负，唐英总是会帮自己出头。

莫离眼前一花，周围的场景突然变成了一间小办公室的模样。办公桌前坐着一个40多岁的矮胖妇女，满脸横肉，一双三角小眼嵌在布满皱纹的脸上，左脸颊上还有一小片纹身图案，夹杂在皱纹中分外令人厌恶。莫离和唐英此时正靠墙站着，一言不发。

“莫离、唐英，你们两个为什么打架？”胖妇人口沫飞溅，气势汹汹地问道。

莫离和唐英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莫离还糊了满脸的鼻血。唐英低头紧闭着嘴唇，莫离却是忍不住开口：“是王虎他们先动手的，唐英只是为了救我。”

“放屁！为啥他们不打别人，只打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王虎为啥无缘无故打你，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胖妇人一脸严肃，似乎觉得自己逻辑严密，无懈可击。她站起身来，走到莫离面前，坚硬的鞋底踩在地上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胖夫人指着莫离的鼻子，唾沫星子全都喷到了莫离脸上：“每次打架都有你们两个，还觉得自己很无辜？尤其是你，犯了错就乖乖站好，不要强词夺理。”

“可是……”

莫离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啪”的一声响，胖妇人的巴掌狠狠的甩在了自己脸上。莫离的头猛地向边上一歪，鼻血再次流了出来。

“啪、啪、啪……”

胖妇人的巴掌不断的落在莫离的脸上，每一次都伴随着恶狠狠的咒骂。莫离只觉得自己胸中的怒气越来越盛，到了压抑不住的地步。

“我去你X的！”莫离大吼一声，挥拳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