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2 / 2）

齐妍被打了一巴掌也生气了。要说陆商的底线是他妈的话，她的底线就是脸。

齐妍拉着陆小凯离开了陆商的房间。

晚上陆成良勃然大怒，他拉着陆小凯的手臂说：“陆商，你就是这样对弟弟的？”

陆小凯只顾瞎嚎。他手臂上青了一大片，还有指甲抓的痕迹。陆商瞥了一眼站在陆成良背后得意的齐妍说：“对，是我干的。”

陆成良当即给了他一巴掌，这巴掌重得把陆商的头给打歪了。陆商只觉嘴里一阵腥甜，牙齿有点松动。

“我陆成良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儿子。”陆成良说，“真是造孽。”

齐妍在一旁煽风点火：“小凯想玩一下小商的航模，结果小商不同意。我在洗衣服，就听见小凯的哭声……”

她擦擦眼角，继续说：“过了这么久，小商还是不能接受我们……他还说如果我不带着小凯走的话他就走。”

陆成良：“那就让他走。”

陆商被陆成良安排到离学校近的一所公寓里，陆成良给了他一笔钱。他走之前冷冷地扔下一句：“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陆商没有伤心。不在乎的人怎么评论他都无关痛痒。

李韫找过他一次，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住。但她已经再婚了……

李韫：“小商，当初是妈妈对不起你。我以为你跟着你爸会有更好的发展，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陆商避开李韫的目光说：“不必了，我一个人住在这里也挺好的。”

“是吗？”李韫摸了摸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儿子，“都长这么大了。”

陆商不习惯突然来的温情，他有些无所适从。李韫说：“那你以后有什么需要和妈说，这里是一千块钱，还有一部手机。”李韫把一个纸袋交给陆商。

“你爸还是很爱你的，他只是现在有些生气罢了，”李韫离开时说，“妈妈也很爱你。”

陆商拿着钱和手机，兀坐在原地。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在亲情上，以前的他就是个穷得叮当响的乞丐，渴望有人能给他一两块钱让他吃个饱饭。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任何施舍，别人却看着他说：“好可怜的乞丐啊，给你些钱吧。”

陆商干笑了一下。那个乞丐已经饿死了，还需要什么钱吗？

他想要的是真切的爱，是一个可以崇拜地看着他的人。

因为陆商初中是走后门的，成绩长年吊车尾。大家都长大了，恶意表现得没有那么明显。但是每次月考成绩下来，陆商都能感受到班级里同学的哀怨。

他想改变，所以发狠学习。模拟考甚至超过了市重点高中的录取分数线。他以为他能稳上市重点，风光一把，但最终还是以三分之差失之交臂。

他想这也是报应吧。

一般的高中，一般的大学。陆商高中选了文科，大学读的是传媒专业。他的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去。

有时候他会想起阮若安，想起那个下午。如果他那个时候可以拉起阮若安的手，带他逃出一个又一个的噩梦，他现在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陆商不止一次这么想，他想阮若安想得快要疯魔了。阮若安，阮若安，阮若安……面前的纸上满满地写着他的名字。

“阮若安，对不起，对不起……”陆商喝完酒，哭得很伤心。

张念念拍了拍他的背问：“软软是谁？女朋友吗？你失恋了？”

陆商还是“阮若安”“阮若安”地喊着。方秋耳朵尖，听清楚陆商喊的是“阮若安”。

她说：“阮若安不是去年国外爆红的那位模特Gl名吗？他下周就回国了。啊啊我超喜欢他的，听说我们杂志还要采访他呢！真希望可以派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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