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那时候说愿意帮我，可是真的？”（2 / 2）

只有早一天服下除欲丹，才能早一天心安，可如今……这条线索大概率是要作废了。

他有些气闷，更多的是焦躁，这种不安的压力让他手下动作愈发粗暴，不知疲惫地翻腾着身前杂乱无章的物品。明显不是的就扔到右手边，看两眼确定不是的更是会泄愤一般往右丢得更远些。

另一边影十六偶尔会有声音传来，大多是对手下翻到的布料或者玉石有疑问——弘楚之前拥有的储物玉符是被制作成玉佩模样挂在他腰间的，影十六并非云岭弟子，看不出其中印记，只能对玉石等物着重搜索。弘楚对于他的疑问会在第一时间转头确认，当然，无一不是让人失望的结论。

这“巫氏仓库”虽然不大，但足足费了两人一上午的时间。待得翻找进程接近尾声的时候，弘楚已经冷静了下来，也不甚情愿地接受了此行最终会一无所获的结局。他手下的速度因此放慢了许多，几乎都能算是平心静气了，也就在这时，他发现了一个东西。

彼时他才把几本书整理成叠从身前搬到右侧，就见其下原本被掩盖住的一个木制盒子显露了出来。

这盒子明显和周边其他被随意对待的物件不同，表面雕刻精美到一看就不是凡品不说，还不像其他物件那样布满灰尘污垢，就像是经常经过妥善擦拭一般，虽然并不明显，但多少能感觉到此间主人对它的不一般。

弘楚动作顿了顿，将木盒拾起，警惕地勘察了下其中灵力，发现并没有任何灵力的痕迹后，确认其中没有机关的同时也有些失望不是自己想要寻找的东西，但好奇心作祟下，他还是将盒子打了开来。

而后，他怔了怔。

只见拳头大小的盒子里，是一个由木头雕刻而成的小象，长长的鼻子蜷曲起来抵住额头，一副欢乐闹腾的模样，栩栩如生，精巧至极。

弘楚将这木刻雕品取了出来，仔细端详了片刻，倒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应该就是件普通凡物而非灵器，也没有任何署名或者特殊痕迹，只是这雕工……莫名地有些眼熟。

但熟悉在哪他并不能看出来，毕竟他对这行手艺完全没有研究。

“公子，我这里搜寻完了。”

影十六有些疲惫的声音在这时响起，弘楚脑海中隐约升腾起的熟悉感瞬间烟消云散，意识到自己的走神后，他将那小象丢回盒子里盖上，重新放回原地，手继续伸向下一个物件。

之后再没有什么可注意的事物，最终结果是——没有，完全没有。

就算是保险起见各自把对方领域再搜一遍之后的结果，也仍然是什么都没找到。

弘楚甚至都把“燎野”放出来监督工作了！四只眼睛的同时关注下，绝不会出现遗漏之类的低级错误。

所以，没有就意味着巫江这里真没有他的东西。

虽然心下早有准备，可得到这么个结果弘楚还是有些无奈。

你说你这没有就没有罢，弄得这么乱浪费了我近一天的时间，真是……弘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总之就是心气不顺。

现在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他只有暂时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另一边……如果碎琼坊那里还没有，他只能想个办法调查调查灸老头那里……甚至是纪天纵，也很有嫌疑。

这龙渊这么大，每一处都有可能藏着他的除欲丹。

长路漫漫，还有很多工作需要做。

可他的身体又能等多久呢？

……

……

然而，等到这一天结束乃至第二天第三天后，弘楚的情绪就不仅仅是心气不顺了。

而是烦躁异常。

如果说弘楚在龙渊头两天的探查是上天相助一切顺遂的话，那么从第三天开始，他的搜寻之路就是曲折坎坷一无所获。

他们两人从巫江屋内出来并尽可能恢复现场后，已然是到了日落时分，弘楚考虑到时间还算富裕，立即马不停蹄地就赶去了“碎琼坊”，在那里寻了个隐蔽角落蹲着。

他是这么想的：那碎琼坊的负责人必然不会和凡人王氏一样好忽悠，修为境界先不论，光是眼界见识都不是可以拿来对比的，想要唬住他难如登天，硬碰硬必然不行，只能尝试着跟踪其行迹，而后就像搜寻巫江住处一样，不露痕迹地进行寻找。

计划有理有据，可等到真实施起来后，弘楚才发现了其中的困难重重。

首先，那刘主管并不是每日都会到访碎琼坊的，这意味着弘楚大部分时间的蹲守都是白费气力。

第一天因为在巫江那耽搁了来得晚，并没有等到那刘主管现身，弘楚内心尚且能接收，可第二天，弘楚在愈发大的风雪里苦苦等了一整个白日，仍然没见到刘主管的人影。

他也不知该哀叹还是该庆幸，那“碎琼坊”并不是每日都会像他几天前看到的那样，往外送“白”。

但“难等”“随缘”这样的不确定因素并不是最让他难受的，让他无力的还在后头——第三天的时候，他终于是等到了刘主管，可却在试图跟踪其行迹时，跟丢了。

是的，没错，不是大雪影响了视线，也不是什么道路复杂转向过多，更不是被对方发现甩脱或是被算账，原因很简单，他的身法比不上人家刘主管。

哪怕刘主管仅仅只是同日常那样展开轻功离去，在对方没有施展全力甩脱他的情况下，他的轻功居然没法顺利跟上对方。

当茫然地站在四通八达的路口正中时，在意识到再也寻不到对方身影的那一刻，弘楚明白了什么叫做气急攻心，什么又叫做万念俱灰。

他在大雪里把自己站成了一个冰雕，可他站得再久，大雪再是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都无法浇灭他心头愈来愈旺的燥火。

也无法冻住彼时因对自己差劲的实力失望至极而产生的、正向心上剜去的、名为嘲笑的利刃。

当晚，像是气的，亦或是急的，接连三日穿着明显过于单薄的黑袍在雨雪中跋涉的弘楚终究是迎来了身体的反噬。

高烧连同准时到来药瘾，连夜一起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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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大概倒计时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