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江衍洐郁闷道：“可是我没有在你面前唱过歌啊？”

他很喜欢听歌，但他是天生的音痴，自知五音不全，和朋友去KTV都只在座位上看别人唱，更别说会在家里走漏歌声了。顾旻煊到底是哪里来的灵感，这么突发奇想？

顾旻煊不说话了，小孩子撒娇似的，扒在江衍洐的身上，大有一副“不唱歌看你怎么弄走我”的气势。

江衍洐无奈而抓狂地和他耗了一阵，发现真的拗不过低智商状态下的顾旻煊，只得妥协道：“我给你唱一段，你乖乖跟我走啊。”

顾旻煊小鸡啄米般地连连点头，退让一步：“我们一边走，你一边唱。”

江衍洐彻底拿他没办法了，深吸一口气，有点忐忑地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刻开了嗓：

“不小心回到那一天

不小心一切又重演

你如此完美的一切

竟会出现在我的世界”*

夜已深，路两旁只有零星的几盏路灯。三五成群的建筑堆叠在了一起，在沉沉月色下看不真切，设计师的精巧匠心也无从窥见。家家户户的灯大多都已熄灭，只偶尔还有两三抹明亮，不知是在为谁人守候。

顾旻煊静默地跟着江衍洐走，沿着一条名为归家的线，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睁开了双眸，一语不发地凝视着江衍洐专注的侧脸。

他像是没什么自信，似乎是认定了一首歌从他嘴里吐出来就要比其他人唱的要难听许多；冥冥之中却又有点欣喜，因为那每一个顶在舌尖的音符、每一句由喉间溢出的歌词，都是他倾尽过的喜爱。

他不知道这样的自己有多么迷人，平凡，却又耀眼。

江衍洐本打算唱一段，但他太久没有这样唱出声来了，想着顾旻煊那个醉鬼多半记不得什么，哪怕明天记得残枝半截，他也可以打哈哈糊弄过去，便接着多唱了一段。

“冻结那空间

冻结有你的世界

冻结那画面

冻结不让它溶解

我若是疲倦

你的项链 在我身边”

风拂过，夹杂着江衍洐的歌声吹到顾旻煊的耳根，算不得有多好听，却是清澈到了极致。顾旻煊得意忘形地倚在他身上，眯起了眼，像是被这歌声安抚了的大猫。

歌声戛然而止，顾旻煊回过神，像是从一场半睡半醒间做的亦真亦幻的梦里醒来，哑着声问：“怎么不唱了？”

说这句话时，舌头是不大了，声音却含糊得很。江衍洐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但也猜了个**不离十，回答道：“到家了。”

钥匙带动锁孔转了一周，温暖的气息拂面而来，顾旻煊的酒醒了一半，头却开始痛了起来。

江衍洐伺候他换好了鞋，把人扶到沙发上坐好，关心道：“你晚上吃晚饭了吗？饿不饿？”

顾旻煊笑道：“你要给我做吃的吗，江妈妈？”

江衍洐看他这样，便知道人已经回过劲来了，遂放心地走进厨房：“我只会煮粥，想吃面的话我给你泡面？”

两人隔得有点远，顾旻煊为了让他听到，增大了音量，几乎是吼道：“不用，就喝粥吧！”

江衍洐于是开始洗米烧水。

说是要磨炼厨艺养活自己，实际上这几个月下来，他还是只会最开始就有的技能——煮小米粥。好在小米熟得快，容易把握好火候，还能养养胃，正适合照顾醉汉。

江衍洐看着高压锅喷出蒸汽，关上火，往里面撒了些红枣和枸杞，又熬了十数分钟，待红枣醇厚的香味在厨房里弥漫开了，才彻底关了火。

他盛了一碗出来，小心地尝了一口，确认味道符合心意了，才端了出去。

江衍洐满心欢喜要向顾旻煊展现厨艺，奈何那醉鬼注定今晚无福消受，已是倒在沙发上睡死过去了。

江衍洐对着他四横八叉的睡姿哭笑不得，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哀怨地把粥倒回锅里。

他想起宋玉说顾旻煊最后容易着凉，便从房间里搬出一张毯子给他盖上，熄了灯，小声在他耳旁说了一句“晚安”，才回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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