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迷藏惊魂（2 / 2）

“我叫封天牧。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

“我家人去寺里进香，我便和小厮玩捉谜藏，想着最好的方法肯定是移动，但随便移动可能会撞上找寻者，所以最佳的藏身之所就是找寻者身后。我便尾随着他满寺地转，满山地转，转累了就找了根老树干歇息，结果在树上睡着了。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住了。你们又为什么会被抓呢？”

“我们只是一帮江湖人，在林中密会，不想遇到那帮强人。强人被击散后，我们便换了个地方。结果不知道哪里飘来一阵烟雾，我们便都被迷晕了。估计你睡觉的树就在我们附近，所以你也掉了下来，所以被一并掳了去。”

“原来你们是江湖豪杰呀！我可羡慕敬重除暴安良的侠客了。”

“我们都穿着夜行衣，你不怕我们才是坏人吗？”

“你们要是坏人我早死多少回了。反正他们肯定是，不然他们抓我干什么。”

“谢谢你的信任。”

“那你之前为什么会信我？”

“直觉吧。而且紧急关头，我们并没有更好的选择。”

在沈卿语的指点之下，沈家老宅很快出现在面前。门户竟然大开着，只有一位老妈妈焦急地在门口踱来踱去，左右遥望。

一字眉蹲下身，沈卿语从他背上一溜下地，走到封天牧面前：“一起去见见我爹爹吧，你们保护了我还送我回家，他得感谢你们的。”

“你遭此磨难都是我害的，多亏了你，我们才能及时脱险，保护你、护送你都是应该的。本该感谢你，可我们随身的东西都被搜刮干净了，先欠着行吗？”

“你们不欠我的。我家地大，住几天也好呀。老宅那口古井可清澈了，还游着几尾小锦鲤。都说水至清则无鱼，真不知道它们怎么活下来的。还有宗祠的戏院子里有很多超长的大条凳，两条叠一起翘着玩，一上一下跟飞起来似的。”沈卿语说得兴高采烈，絮絮叨叨连说带比划。

无论沈卿语以为自己说得多诱人，封天牧只是耐心地听着。沈卿语有些着急，忽然想起经常见到吹锣打鼓的日子里，总能见到两个人穿天底下最好看的红色。沈卿语总是缠着爹爹问，他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能穿那么好看的衣服，她也想穿。一向有问必答的爹爹这时却总是支支吾吾的，终于有一次给出了答案，他们是在成亲，只有成亲的人才可以穿。什么是成亲？成亲就是两个陌生人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那我们成亲吧，这样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还可以穿天底下最好看的红衣服。”

周围一群严肃的糙大汉努力压抑着，还是有低沉的笑声逸了出来。少年只觉自己双颊滚烫，幸好天已黑，让周围的人看不见他的脸色。扭头用明亮的双眸刮了周围的人一圈，周遭立刻安静了下来。

少年笑了笑岔开话题道：“我们穿成这样，只怕会吓到你的家人，就不过去了。”

“那成亲呢？”

“等你长大再说。”

“那我上哪可以找到你们？”

“江湖人四海为家，咱们有缘自会再见。你家人肯定等着急了，快去吧，我看着你进门。”

沈卿语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地看着这帮江湖人，共患难果然容易生出感情，连之前不停找茬的一字眉都看着格外顺眼。尤其是这个小哥哥，连疼爱自己的父亲都不如他理解自己。沈卿语含着泪走出他们掩身的小树林，老妈妈一眼瞧见，急忙迎上来，急切地责问：“我的小祖宗，急死我了。你上哪去了，老爷他们都出去寻你了。”沈卿语直接嚎啕了出来，老妈妈以为自己说重了话，牵着哄着她往门里走。虽然只看得见漆黑的树林，沈卿语还是最后向他们望了一眼，门便合上了。

“少主，如果被那小姑娘在不合时宜的场合认出你，只怕会坏事。”一字眉用力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以免它变得更加湿润。

“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出门的机会不多。再说，我也快离开这儿了。过几年，即便她的记忆不模糊，我的样貌、声音也会发生变化。不用担心。”少年冷静地分析着，心中默默记住了一个地方，宁川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