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天地中(八)（2 / 2）

程伽宁一板一眼给她分析原因:"可能是内容不喜欢吧，或者兴趣就不在这。那肯定要做自己喜欢的啊。"

"嗯。"郁淮柯若有所思。

总不能聊了这么久，没聊一句想问的吧……程伽宁咬咬牙:"之前你和安靖说，我们高二没有一个好男生？"

确实是自己的话，郁淮柯说:"嗯。怎么，你看上了一个，要来抱不平？"

程伽宁:"可能吗？不可能。我就是八卦你一下。"

"八卦我什么？"

"你大学时有遇到好的吗？"终于切入主题了。

郁淮柯歪歪头思索，片刻后回答:"大学没有，高中有过互相喜欢的，那时没在一起，毕业了也就结束了。"

像塞了满嘴定心丸，程伽宁飘在半空的心踏踏实实地落地。

见小姑娘开了头，郁淮柯也肆无忌惮地问:"那你呢？学习这么好，追你的肯定不少。"

"从前没，连个喜欢的都没。"

郁淮柯打趣:"现在有了？"

其实心里有点涩，像是自家白菜要被猪拱了一样的心理。

她煞有介事的下定义——这是班主任的心理。

程伽宁不想否认，却也没胆子挑明。看操场处有稀稀拉拉的人影往这边簇拥，她转移话题说:"下课了，我们该上去了。"

郁淮柯悠然起身，发现有个买水的男生拿着两瓶饮料往这边走，穿的是高一校服。

汗水从男生下巴滴下来，日光下头明晃晃亮晶晶的，在他清秀的脸上，显得开朗又昂扬。

再仔细看，他眼神黏在程伽宁身上，走路都没移开。

郁淮柯叫住程伽宁，眼神示意:"他好像认识你。"

男生一米八左右，他快速跑过来，像程伽宁下一秒就丢了似的。

然后他急匆匆开口，第一句就叫人惊掉下巴:"学姐，我自学完导数了。"

程伽宁在转向男生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已经敛起了，她没什么太大反应:"请问，你是谁？"

苏向皖俊朗的脸庞布满失望:"学姐，我向你……表过白的。"

程伽宁嘴角抽了抽，看看还站在一旁的郁淮柯，鬼迷心窍地伸手揽过她肩膀——也不是揽，就是搭在她大臂处，连皮肤都没碰到。

"这是我班主任。"

苏向皖窘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尴尬地站在那里。

郁淮柯心跳加速，面上还是打圆场:"我就当没看见。"

"没想到……"程伽宁幽幽开口，"学过导数后你居然还喜欢我。"

苏向皖:"……"

郁淮柯:"……"

程伽宁放开手，认真说:"我不是卖弄清高，也不想凭空给你希望，这样对我们都不公平。我是想说，我不喜欢年龄比我小的人，可能是打小没安全感。"

郁淮柯肩上空落落的，她去看程伽宁，这个一米七几，比自己高一点的小姑娘，在男生面前仍旧很有气场。

对外人冷漠，和自己相处时却实实在在软的像水——郁淮柯心底还是有很多自豪的，只是她是老师，没法像学生那样直接说出来。

苏向皖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现在像一个250w的电灯泡，锃光瓦亮，闪闪发光。

程伽宁和郁淮柯走回了教学楼，郁淮柯去办公室，她则回六班。

她一出现在走廊，沈熠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窜出来，一张脸贼兮兮地往这边凑:"你和郁老师去哪了？"

四周没人注意他们，她神色有些不自然，但没撒谎:"小凉亭。"

"约会圣地啊。"

取笑完她，沈熠突然又正经道:"你是不是得罪了宋老师？"

程伽宁皱眉:"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他这节课开了嘲讽模式，你们前脚刚走，他就说什么，有的同学学习好但是自视清高之类的，更难听的都有。"

跳梁小丑。白瞎了父母起的好名字。

程伽宁想着，没接话。

"我现在更好奇，程伽宁你干什么了？"沈熠满脸求知欲。

"没什么。"她笑得腹黑浅淡，"我可能截胡了他和他的追求对象而已，你们的郁老师。"

沈熠:"……老姐你狠，是真狠，神仙截胡。你不怕他报复你，给你使坏？"

程伽宁波澜不惊:"你觉得他可能一直追求郁老师么？"

沈熠想想，摇头:"他广撒网，少捞鱼的事都传开了，大家都知道。"

"所以啊，她那么好，以后还会有更多追求者。"程伽宁目光深远，"我应该抓紧时间了，起码多留住她一分一秒。"

沈熠打了个寒噤:"你，你怎么这么吓人，我以前没发现你想这么多，这么有心机啊。"

"我知道。"程伽宁无奈说，"对喜爱的，我是全身心投入那类，甚至有时候偏执得吓人。所以最后如果她还是不喜欢我，我随时会给她退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