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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诚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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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间王侧妃平日和皇后也并无深交,今日得了宫中的传召一早入了宫,此时来趟中宫也只是走个过场,皇后与她略寒暄了两句又要叫散,周蕊心想着私聊不如群聊,让河间王侧妃去看太后,顺便敲开寿康宫的门,让元康帝也可以去看太后刷孝心这项政治任务,也不用避着皇后和贤妃,因而对侧妃直接道:“前一阵子太后娘娘还提起过侧妃呢,说是过段日子便召侧妃进来说话,也是不巧,这阵竟病了,如此算起来,已有多日不见侧妃了。”

河间王侧妃一听就明白了周蕊的意思,对皇后道:“妾身低微之身,不敢劳太后娘娘惦念,实是敝府居丧,不宜出入宫廷,殿下在府中得知了太后的病情也是心中焦急五内俱焚,今日承蒙周嫔娘娘召见,不知是否方便由妾身代替殿下探望太后娘娘?”

皇后立时遣人去寿康宫传话,一边赞着河间王的孝心,一边对河间王府大公子的死表示惋惜,侧妃一一附和着,提及大公子,竟哽咽了两句,落下泪来。

周蕊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做戏,虽说大公子是正妃所出,但河间王身有残疾,这唯一的一个孩子还是在他出事前生下的,偌大一王府若是没有继承人便无法承爵,要是过继的话,便又是另外的麻烦事了,何况继子承爵往前数数也有皇帝不批的例子,看看河间王和今上的关系,估摸着也是个悬。因此这个孩子的死对河间王府绝对是个巨大的打击,河间王若是身体健康,正妃侧妃怎么斗都行,如今没了这个孩子,侧妃只怕连指望正妃的公子承爵之后按礼制奉养她这个庶母都做不到了。

人活着,往往不只是活眼前,还得看将来。侧妃这眼泪一出,贤妃就想到那避子汤药的事情,心中不免生出了几分兔死狐悲之感。

不一会,寿康宫派人来回话,说娘娘今日用了药有些精神了,召侧妃一见。

侧妃和皇后是一起去的,皇后没叫,贤妃和周蕊就自动神隐了,周蕊走前觉得皇后看自己的眼神稍微柔和了些,心里也明白,皇后代表的元康帝,皇后去了寿康宫,就没人能抓着元康帝小辫子说他不孝敬了,元康帝既把这事交给了周蕊,那他记的就是周蕊的功劳,而周蕊在毓仁宫把事情讲出来,由皇后出面,等于是将功劳分给了皇后一半了。

周蕊也小无所谓的,太后那张晚娘脸孔也是好见的?躲了正好。

一行人出了毓仁宫,宫车还有一段距离,此时在几人身边的都是彼此的心腹,张选侍称病早早去了,刘选侍和贤妃走在前面,周蕊和林娘子走在后面。

周蕊把刘选侍叫住了,当着贤妃的面把赠梅的事情给说了,贤妃不见惊讶的样子,倒是刘选侍看着有些被吓到了,周蕊自顾说自己该说的话,小安子早有准备,早早去了太医署请了一位医女在一旁候着。

周蕊取过插了瓶的梅花交给医女,道:“医女给瞧瞧,这梅花可有什么问题?”

医女仔细地查验了一番,道一切正常并无什么问题,周蕊这才亲手将花瓶交到了刘选侍的手上,并笑道:“妹妹这是同我见外了呀,不过一株梅花的事,日后想要了便自己来同姐姐说,不必隔着底下人的嘴巴,这是要叫旁人说姐姐小气呢。”

周蕊完全是开玩笑的口吻,刘选侍勉勉强强扯了个笑容应和,从来闷不出声的林娘子接话道:“这花草之类虽是小节,但若用之不慎,也于人体无益,如今叫医女看过了,选侍用着周嫔娘娘才能放心。”

刘选侍回了声是,贤妃全程不发一言,等周蕊同林娘子走了,刘选侍怯怯地问道:“娘娘,这......”

贤妃斥道:“还拿着这劳什子做什么,还没出手就叫人给看破了,本宫就没见过你这般无用的东西。”

刘选侍吓得直接跪到了雪地里,贤妃顿时气得笑了,转身上了宫车连话都不欲和她多说一句,还是贤妃身边的宫女荷香赶忙去扶:“选侍这是做什么啊,大冷天的当心伤着腿,快起来。”

荷香看着是个和气的,刘选侍被扶着来还有些怯懦懦地不敢完全站起身来:“是我无用,娘娘这是恼了我了。”

“选侍哪的话,娘娘的脾气您还不清楚,刀子嘴豆腐心的,奴婢为选侍说说好话,明日您递杯茶,娘娘保管就不生气了。”

贤妃的性格着实与荷香口中相去甚远,但刘选侍此刻太需要一点安慰了,追问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奴婢哪敢骗您啊。”是真的是真的,荷香心里急道,还不起来,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在毓仁宫门前这人来人往的地界也敢跪,你不怕被人瞧见了嚼舌根,我还怕连累了我们娘娘的名声呢。

刘选侍这才敢站直了,荷香赶紧招呼刘选侍的宫女把她扶回宫去,自己去追赶娘娘的宫车。刘选侍是没有车可坐的,往日得贤妃照顾,能一同搭个车,也不必在这寒风刮骨的季节里,迎着冷风走路,今日是没有这般好运了,出了毓仁宫小一段路天就下起了雪,刘选侍和她贴身宫女两人,互相依偎着,在雪里踩出一串的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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