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行尸作乱探清州2(2 / 2)
温言见状,瞳孔猛的缩小,呼吸开始变得紊乱,眉头拧在一起成了一股绳。这个东西,他不但认识,而且非常熟悉,因为在他的左肩上就存有一颗,那些在他皮肤上蔓延的黑色游丝,就像一个恶毒色诅咒,无论怎样也拔不出,抹不掉。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它在自己身上存在了多久,因为平日里也未曾感到一丝疼痛。但这种如幽灵般附身,被一个秘密如影随形跟着的感觉,让他隐隐感到一丝不安,似乎某一天那个东西就会爆发出无法预料的可怕事情,他甚至觉得自己失忆或许也与这个东西有关。
慌张吃完了馒头的男子见到温言正用一种严肃的表情瞪着自己,似乎是被吓到了,急忙又退到一个铺满杂草的角落里,把自己蜷成一个防备的姿势,目露惊慌。
察觉到自己刚才的失态,他急忙调整心情,面色柔和了些,柔声道:“公子,刚才是我失态了,真是抱歉,不过,你头上……”他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虽然他也很想弄明白出现在自己和这个男子身上的东西,但见眼前这人的状态也不太可能会有突破口,也只得作罢。此时的他就像一个在海里漂泊已久的人,眼见好不容易飘来一根救命稻草,伸手去抓,但发现那也只是一根稻草,即使握在手机也只能沉入大海。那半点燃起的希望,却又瞬间破灭,前方一片漆黑。
他有些落寞的坐了下来,火光将他的脸映照的忽明忽暗,却依旧柔和。他看向那个躲在角落里一会儿扯头发,一会儿在空气里乱抓一通,一会儿又神叨叨的男子,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一夜无梦,到他醒来时天已清明,院落里还有几只鸟在叽喳叫着。他是直到后半夜才睡着的,本想将这男子带在身边,一是方便照看,二是想探寻发生在他们身上相同的事,但当他醒来时,却发现那男子早已不见了踪影。他寻遍了破庙内外,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因为昨晚太过疲累,他连那男子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最后,他也只想自己或许是与那男子命中无缘罢了,希望他在外面能少受些苦。在离开破庙之前,他将庙堂内简单收拾了一下,再次拜了拜庙中那个已经被世人淡忘的神仙,方才安心离去。
此去距离城镇并没有多少路程,之前那两个鬼祟的身影又悄悄跟了上来,他也并不怎么在意了,爱跟就跟吧,在对方未出手前,自己也要沉得住气。离城镇越近,路边的村落便越密集,而路上行人也开始多了起来。两个准备去做农活的老伯从他身旁经过,谈话内容倒引起了他的注意。
花胡子老伯道:“你听没听说,昨晚城北又闹行尸,村口那家给吃了好几个。”
白胡子老伯道:“今天一大早就听咱家老婆子说了,那家死的几个昨晚就给敲锣打鼓送到义庄了。”
花胡子老伯道:“可不是嘛,你说这三天两头就闹行尸,咱们百姓就没一天清净日子过,那些什么名门正派的压根儿就不管咱们死活,只管自己得道升仙。”
白胡子老伯道:“想那行尸闹的最严重的就是巫家庄,一到晚上那庄上的人连门都不敢出,家家户户都贴了符,生怕受到迫害。”
花胡子老伯道:“听说那巫家老宅总是怪事频发,那巫家家主也不是什么善茬,他那地儿闹行尸最严重,说不定就是神仙显灵给他的报应。”
白胡子老伯道:“小心说话,巫家家大业大,要是让他们听去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两个老伯唠嗑着走远了,温言从他们的谈话中也找出了些线索。现在清州境内闹行尸最严重的似乎是巫家庄,而且这个巫家在这一带似乎口碑并不好。他决定,还是应先去巫家庄一探究竟。
巫家庄位于清州中心腹地,穿过一些小城镇,没走多久便就到了庄门口。庄口立着一块高大的石拱门,顶上悬着一块牌匾,上面刻着“巫家庄”三个大字,看上去不算太旧,应该没有经过岁月的侵蚀。进入了巫家庄里面,没想到却是他不曾想过的热闹非凡,市集上人来人往,摊贩们在路边吆喝着,两侧商铺也常有人光顾,一派繁华之景。只是在这热闹中他也发现了一些格格不入的东西,每家每户的门前几乎都贴着各种各种的符纸,看上去十分不协调而又有些瘆人,让这个镇子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现时正值晌午,行尸由于受不了阳光直射,所以通常只在晚上出来活动,一切如何,都得到了晚上才知晓,或许这表面的繁华,也只是伪装在恐怖真相上的皮囊外壳。
他漫无目的在城中逛着,忽就走到了一家生意火爆非常的酒楼门口,抬头一看,一块装饰华丽的牌匾挂在店门正中,上面写着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风仪阁”。名字倒是起的文雅,他想行了半日路程,也应该找个地方歇歇脚,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一踏进店门,就有店小二迎上来,弓腰赔笑道:“客官里面请。”随后便领着他在店里面找处空位坐下。那店小二见他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便殷勤的说道:“这位公子,您看您要点什么,咱们店可谓应有尽有,天上地下,只有您想不到,没有您吃不到。当然,咱们店最出名最受欢迎的当属醉清风,是用清州特产的清酒笑红尘,加上秘制的肉烹饪而成,那味道被风一吹,十里八方都能闻到,好多客官不远千里就是为了来吃这个菜,公子要不要来一份?”
听他说着,正好有伙计端着一盘醉清风从他旁边经过,那味道不经意传入他鼻间,果然香浓四溢,那股甘醇的酒味甚能捕获人心,只是那肉的味道就有些复杂了,至少在温言闻着觉得有些恶心。他又看了眼那红红火火的一盘东西,立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礼貌的对那店小二说道:“谢谢,我就要一壶清茶。”
语毕,店小二那表情像是听了什么次笑话,自己在这磨了半天嘴皮子推销,浪费了多少口水,结果就只要一壶茶?连酒也不要?他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只要一壶清茶?”
“嗯,只要一壶清茶。”
没想到那店小二竟是个势利眼,见在温言身上捞不着什么油水,又不能赶他出去,不爽地答了句好,甩了甩肩上的长帕,转身离开去替他拿茶水。待茶水拿来后,再没正眼瞧过他,又急忙去招呼其他客人。
他喝了一口茶,茶香四溢,疲劳也减少了不少。旁边那桌人说话的声音传入了他耳朵,因为音量实在是有些高,他忍不住侧目看去。其中说的最激烈的那个,看样子倒像个说书的,底下有人打断了他的炮语连珠,道:“讲那么多废话作甚,快快道来今日的重点。”
那说书人拍案而起,道:“好!那今日就道来那个传说中所经之地,荒山乱骸的绝地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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