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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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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来她也是黄拙一派的。心中暗忖着,晏鸿飞领了练功用的长棍,混在人群里滥竽充数。这些入门弟子基本上都没有内力,只练逐鹿山庄的基本棍法和剑法,估计要考核过后才让练内功。晏鸿飞没学过那棍法,就一边照葫芦画瓢,一边想着该怎么溜出去,探查秘籍一事。

这时,何映雪垂着手,慢悠悠地巡查过来了。他无意间瞟一眼,发现这人眼神有些迷蒙,脸颊也红彤彤的,脚下虚浮。待她走到身后,晏鸿飞轻轻一吸鼻子,赫然闻到一股酒气——这位千金大小姐,居然一大早喝成这样来练武场!

没憋住笑,晏鸿飞“噗嗤”一声,抖着肩膀乐起来。突然,肩头被一拍,他回过身,就见何映雪微蹙着眉,眼神努力凝聚起来瞪他:“你这人高马大的,混在一群少年中算怎么回事?哪儿来的啊?”

“回大小姐,我是宋寅初宋师哥从岳州府黄天道门带回来的。”晏鸿飞憋住笑,低眉顺目。

“寅初?”何映雪一挑眉,眼神总算清醒些,“你就是那小道士严飞啊,怎的在这里练功?”

“庄主让我来这儿的。”说话间,鼻子嗅一嗅那酒味……唔,昨日他在桃园刚尝过,是酸梨酒。

“师兄也真是,寅初领回来的,直接丢给他带着不就是了,还正儿八经地弄来这边……”低声嘀咕着,她手里下意识往腰间捞了两把,没捞到东西,又悻悻然收回来。晏鸿飞眼尖看见,猜到她

是找酒喝呢,就忍不住道:“大小姐,您喜欢喝酸梨酒呀?”

何映雪听了,猛地一抬头,这会儿眼睛是彻底睁开了:“唉,你这小子可以啊,连酸梨酒都知道!”晏鸿飞眯着眼,乖巧笑笑:“昨儿在顺天府逛了一下,找到一处地方,喝过一点儿。”

“啧啧,”一说到酒,何映雪的兴致便上来了:“你瞎说呢吧,一味居这个月剩下的酸梨酒全在我这儿,你哪里喝得到。”

晏鸿飞眉毛一挑,露出“这你就不清楚了吧”的表情:“什么一味居,那儿的酸梨酒,都是买回去勾兑的!”

“什么!?”何映雪听了,一跳三尺高,引来好些人瞩目。她赶紧压低声音,靠过去跟晏鸿飞头话……”晏鸿飞应着,眼睛却不由自主看向人家微敞的领口处……那个波涛汹涌,那个沟,可真深呐。

到了练武场边上寻了个地儿坐着,何映雪火急火燎地追问:“你说那地方在哪儿?这顺天府我待二十五年了,还从没听说过!”

“鸡鸣山脚下有个果园嘛,那园主自己种梨自己酿的。我听他说,酸梨酒是过年时候开始酿,之后每月皆可出产,只不过根据月份不同分成十二种。这个月出产的,就叫六月梨,既清香又绵醇,最适合女子喝。往后则烈,往前则淡,但也各有风味。”晏鸿飞说得头头是道,听得何映雪心向往之:“我喝了两年,还不知道有这种说法!一味居真是可恶……唉不对,那个果园我看见过,春天开红花,是桃园啊!”

“大多是桃树,但里头种了一片金水梨,专门酿那酸梨酒的!大小姐你有所不知啊,我看了刚盛出来的酸梨酒,金灿灿的,就跟金子一样,好看得很呐!”

何映雪被他说得心痒难耐,当即站起身就要往外飞,晏鸿飞赶忙伸手拦住:“大小姐你别着急,这会儿早上呢,果农都满山跑,咱们去了也找不到人呀。不如等中午,等他们下山来吃饭了,那就好找了。”他说得也有道理,何映雪挠心挠肝地纠结一番,“哎”一声颓然坐下来:“等中午去了桃园,我非得买光它不可!”

……买光?晏鸿飞悄悄地掩嘴笑,买光当然是不可能的,大师兄专门叮嘱了果农呢,每月只准往外卖五十斤。昨天他去看时还觉得奇怪,说这什么酒,虽然好喝,但没名没号的,也能卖得这般贵?果农说,三东家你有所不知,这酒呀,前年武林大会时,大东家刚教我们做出来二十斤。那会儿还只是一月梨,他拿去大会上推销,没半天就推销完啦!从那之后,每月放酒,那些官府、酒楼就直接派人来取,他们还加价相互抢呢!

晏鸿飞听了,不禁再次由衷佩服自家大师兄的商业头脑,如若不练功,他定能成为一方巨贾……正胡思乱想,边上何映雪伸手戳戳他:“唉,严小兄弟,你跟我那寅初师侄,是什么关系?”

“啊?”晏鸿飞不明所以。何映雪揶揄地斜他一眼:“别装了。寅初入门十七年,我还没见他跟谁亲近过,更别说从外头领个人回来。我听玉恬说,一路上他还带着你练功,形影不离的……要说没点猫腻,我还真不信了!”

“嗯……”个中原因,晏鸿飞自己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要如何搪塞过去呢?眼睛一转,他决定说一部分实话:“这事儿吧,其实是我死皮赖脸的……”说着,他装模作样叹一口气,面露苦涩:“大小姐你也知道,寅初他龙章凤姿,谁看了都喜欢。我自知配不上他,只求能多看他一眼,离他近一点。他性子冷硬,可也抵不过死缠烂打,所以……我就到这儿了。”

听他一番“剖白”,何映雪同情地眨眨眼,慨叹道:“唉,我懂我懂。从小到大,寅初这张脸祸害过不少人,不过那些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被呛两下就缩回去了…

…你别说,若你继续死缠烂打,没准能有点机会!”说着,她拍拍晏鸿飞肩膀,鼓励道:“再接再励,我看好你!不过啊,我得提醒你一句,死缠烂打可以,别动什么歪心思。若你使阴谋诡计把寅初的童男身给弄没了,师哥肯定要打死你……”

“啊?”晏鸿飞怪叫一声,诧异无比:“宋寅初还是童男子?!”

“对啊,”何映雪一本正经,“要不师哥怎么会这么看重他。他天分高,踏实肯练,又是童男之身,师哥指着他练成太玄真经呢。”

“居然……是这般!”晏鸿飞目瞪口呆,心里是又好笑又蠢蠢欲动。这宋寅初真是个宝贝,二十五六了吧?竟然还是处子之身!脑中不禁开始胡思乱想,他咬唇吃吃笑着,只差暗搓搓地搓手了。见他这模样,何映雪一阵嫌弃,正要伸手拍他后脑勺,突然,庄子西南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击声,“当当当当——”

“哈!”大笑一声,何映雪站起身来,“又有不知死活的家伙偷袭梅园被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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