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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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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太玄真经。”手指轻点桌面,莫笑岚沉吟一会儿,道:“这样,哪碰到那位穆先生,帮我约个时间地点,我见他一见。”

望着他轻松的面庞,林豹拧着眉,不耐地点了一下脑袋。莫笑岚笑起来,他整整下摆站起身,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门口:“今日就先这样吧。哦,这一餐饭,能不能让黑豹大人请客呢?我一介草民,付不起一味居的雅间花费,也赔不起那张桃心木桌子。”

一旁的白山流想起前日他念叨个不停的那五百两银票,面容微微

了一下。

林豹则是“嗯”一声,倨傲地轻挑下巴,视线看向了别处。

“哦还有,”正要走出去时,莫笑岚又回头了:“我师弟有一个朋友,就是逐鹿山庄的大弟子宋寅初。据说那日混战之时他被妖精掳走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事儿?”

听到“宋寅初”三字,白山流和林豹同时拧起眉,神色中透出了一丝微妙。 晏鸿飞回到弟子院里时,何玉恬已经在那儿练了一会儿剑法了。小姑娘心思单纯,见他回来便朗声招呼:“严大哥,你吃完早点回来啦?”他也笑:“昨晚睡得不好,干脆就起床了,吃饱了好练功夫。”

小姑娘“嗯”一声,视线专注地撇向别处,拿着剑又舞起来。想到她昨日担心宋寅初的眼红模样,晏鸿飞犹豫一阵,朝她勾了勾手指:“玉恬,你过来。”何玉恬不明所以,停下舞剑走到他面前,杏核眼懵懵懂懂:“怎么了?”

晏鸿飞四下打量着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大师兄给我来信儿了,他没死,现在正在外养伤。”

“啊!”惊喜地尖叫一声,何姑娘蹦起来,差点儿把剑甩了。晏鸿飞急眼地一把捂住她嘴,两人跌跌撞撞退进树丛里:“嘘!嘘!别声张!他刚从妖怪那儿逃出来呢,你想他又被抓回去么?!”

“严大哥,你意思是,咱们这庄子里有……?”何玉恬战战兢兢。

“那可不!你想想,那些妖物千奇百怪、蛇虫百脚的,这园子那么大,藏个千儿八百都绰绰有余!”晏鸿飞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说八道,把个何玉恬哄得深信不疑:“好好,那我不说了,我谁都不说……不过,我能告诉义父么?”他也一直在找大师兄呢。

“你义父也不能说!你知不知道,他身边有奸细,就在那些个下人之中!”

“天哪,那该怎么办,大师兄总是要回来的呀!”

“所以咱们就得等,等他伤好了,那些小妖就伤不了他了。”晏鸿飞一边说一边压低眉头,那模样煞有介事的:“我告诉你听,是为了让你安心。你稍微忍一阵子,大师兄就回来了。”

何玉恬一听,登时眼光闪闪:“……嗯!谢谢严大哥!”

“哟——”这时,院门口又走来宁翾与苏慕岐二人,“你俩还真是情意绵绵,昨天被撞见了,今日也不说收敛些?严飞,你胆子也忒大了。”

晏鸿飞懒得搭理宁翾,倒是看见后头苏慕岐脸上笑盈盈的,他心里“腾”地起了火气:“你,跟我过来。”勾勾手,拔腿便往房间那头走去。

宁翾脸上微微变色,提剑指着他后背道:“严飞你什么意思,你叫我苏哥哥去干嘛?!”正想追上去,何玉恬绷着小脸往他身前一站,那小身板虽然纤弱,可也高他半头呢。宁翾登时炸了,嚷嚷道:“我跟他说话,关你什么事!”

“他是我同门师弟,你说关不关我事?!”

“何玉恬,你别以为你是何家千金我就不敢打你!”

“……那你也打不过呀。”

“嘿你……”

俩小孩儿吵吵嚷嚷,苏慕岐脸上一笑,脚下轻快地追到了晏鸿飞后头。他紧跟在人家身后,脑袋还探到人家肩膀那儿,笑眯眯地问:“哟,严公子,昨夜梦雨姑娘那么漂亮,你怎么也不跟人温存一下就走了?”

“跟她温存?”晏鸿飞脚下站定,扭脸冷笑:“怕是最后要温存到你床上吧!”

“哎呀,”苏慕岐歪头一笑,面色坦荡,“严公子果然是妓馆常客,什么小手段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冷瞪他一眼,晏鸿飞思忖一瞬,随即回过身面对着他,放缓了声音道:“昨日那个妓

馆……江南点心做得不错,你是怎么发现的?”

“哦?只是点心做得不错?”苏慕岐凑到他面前,也压低了声音,“你好像认识苹姐……如何,跟我说说?我可喜欢听故事了。”

垂眼睨着他,晏鸿飞心里转了几个心思,最后不情不愿地道:“早年在扬州,玩了她家姑娘没给钱,被打出去过……估计苹姐也不记得我这张脸了。”

“噗嗤……”苏慕岐伸手掩嘴,“晏鸿飞,这便是你不对了,哪有玩了姑娘不给钱的?真掉份儿。”

“咳,”晏鸿飞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这事你知道就罢了,别往外说。”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

气氛变得松快起来,苏慕岐揽上晏鸿飞肩膀,两人一摇一晃地往房前石桌那儿走:“唉你听说没,昨二师兄周谦发现了一处妖物据点,那四只獒犬一进去便被吓得夹着尾巴跑,腥气大得很……不知有没有抓住一两只妖物。”

“就他那咋呼德性,能抓住什么妖物。”晏鸿飞不想谈论这个事儿,他怕自己把宋寅初这茬给暴露了,便岔开话题道:“我昨日听你们说太玄真经的运气法儿有些怪异,至血海穴便艰涩难行,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没有开始练么?”苏慕岐到石桌旁坐下,手指在桌面上轻点:“太玄真经的练功路数跟其他内功不大一样,听何小姐说要先用内力冲开经脉,才能进行下一步……但我想不明白,若是毫无武功根基之人,岂不就没法练这太玄真经了?逐鹿山庄的先人怎么会创出这样的内功呢?”

因为在这本功法之前,还有一本寻阳内功啊。晏鸿飞心里窃笑,脸上却一副认真思虑的模样:“听你这样说,这功法确实有些怪异……”

“我听闻,这功法是黄拙继任庄主之后的第十二年拿出来的……正好是老庄主去世之后。”说着,苏慕岐压低声音,凑到晏鸿飞耳边小声道:“经过生日宴一事,江湖上已经有人传闻,这功法其实是从妖怪那儿得来的妖法……黄拙开武林大会,是居心叵测,要将武林新秀一网打尽,练了妖功之后任他驱使……”

“简直一派胡言!”晏鸿飞听得笑出声,“他现在已经是武林盟主,可驱使之人数不胜数,何必再倚仗这功法?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那照你看来,他真的是心怀武林、大公无私,要让天下人都来练这秘传神功?”

“这倒也不像……”晏鸿飞哼哼唧唧,心里正想胡诌个什么话搪塞过去,身后里突然传来一声“吱嘎——”,院子角落那处小房间门板轻响,走出来面色苍白的九师兄既明。

三人面面相觑。晏鸿飞没想到这会儿了院里还有弟子,怔了一瞬,立即招呼道:“哟,既明师兄早啊!你怎么才起床呢?”

既明白着脸淡淡笑一下,垂下头慢慢走来:“这两日吃坏了肚子,不大舒服,所以在房里休养。”

“是么!那今日好些了么?”

“好些了……”走到二人前头,既明松松一握拳,神色躲闪:“二位继续聊,我要出门拿药了。”

“这就走了呀。”晏鸿飞见他身形虚晃,伸手想扶一下,却被既明躲了过去。他尴尬一笑,缩回手道:“……我还说向师兄请教一下太玄真经怎么练呢。”

“……师父不让我练太玄真经。”既明笑得苍凉,眉眼中尽是无力,“师弟还是请教别人吧。”说着,他摆摆手,脚下虚浮地走了出去。晏鸿飞怔怔看着他枯槁背影,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苏慕岐在一旁也拧着眉,低声道:“黄拙为什么不让他练太玄真经?”

晏鸿飞没听见这句话,他只是望着院门口,嘴里小声嘀咕:“这九师兄,几天没见,怎么精神这般差了?我记

得他原来气色很好,身段也优美得很……”

忍不住斜他一眼,苏慕岐又看看既明那别扭的脚步,突然一声哂笑:“他这是被曰过了。”

“啊?”晏鸿飞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我说,他是被日了——而且看他这模样,应该是被强迫的。”苏慕岐说得淡然,晏鸿飞却听得惊心:“他可是黄拙的左膀右臂,我经常见他跟在黄拙身后,怎么有人敢……我的天!”突然一声惊呼,他想到什么,不禁目瞪口呆:“——是黄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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