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囹圄陷蝶(下)（2 / 2）

至少对自己的亲人还不算那么残忍，在这瞬间叶复礼居然觉得有丝欣慰。

“最后一个问题，洛扶桑是怎么回事？”

“我需要这件事合理化，洛扶桑就是个见证人而已。”

见证……

尹洵脸上的阴沉瞬间真情实感了几分：“如果你是段云樨，你会怎么做？”

“我没义务满足你的好奇心。”

“看来白茗还没厉害到去除灵川眼的烙印。”尹洵对方防备的表情评价道。

“你什么意思？”

“狸猫换太子……段云樨，你才是那只狸猫。”

祭司不知道花了多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叫我……什么？”

尹洵没有回答。

“你什么意思？！”祭司的眼睛充满血丝，没有挣扎，但灵锁第一次有了反应——红色的花纹迅速蔓延。

“你的这套说辞很完美，可惜你栽在洛扶桑这个手上了……”论言语挑衅和恶劣程度大概很少有人比得过他，不过这次叶复礼并不想阻止尹洵，看着他缓缓露出个笑来，“他的话我不能完全记住，不过我记得，他说当时见血了。”

段云桂表情僵硬地看着他。

“按你的说法，段云桂才是有肉体的鬼，她要杀死段云樨只需要摔了那块玉。”

“洛。扶。桑。”眼前的人咬牙切齿到一字一顿。

“你最好冷静一点，灵锁会让你消失的，”尹洵语调冰冷，接下来的话里也没有停下言语煽动的意思，“又或者，对现在的你来说死亡是个不错的选择？一直以来你对外的说法都是段云桂夭折了，可刚才却选择了欺骗，是愧疚吧？是你选择杀了段云桂，之后也是你决定杀了白茗，所有的选择是你自己做的。”

叶复礼觉得有些不对，但已经来不及阻止了。

“段云樨，你没有资格怪白茗，是你把自己变成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也是你给自己带来的痛苦。”

“闭嘴闭嘴闭嘴！宋疏涟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灵锁的晶体开始浑浊，叶复礼没有看到尹洵无声地说了句什么，但他注意到灵锁白光暴涨的瞬间祭司暴涨的杀意和愤怒，以及那迅速定格的一丝惊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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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最后的瞬间似乎总能看见一些东西。

那是她上一次死去的时候，长发女人握着自己的手，神情透出悲悯，温声细语地告诉自己不要怕。

她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害怕死亡的。

她并不觉得痛苦，可反应过来时脸上一片冰凉。

自己好像说了些什么，女人轻轻擦去她的泪水许下承诺，指尖陌生的热量残留在脸颊——她忽然明白了——那一瞬的情感是酸楚与恐惧，是她漫长岁月中都不曾跳动的心脏在那一刻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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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愿，我会竭尽所能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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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白光暴起的同时，尹洵蒙住了他的眼睛:“结束了。”

叶复礼还睁着眼，从强光照射缓过来后他看到尹洵的指缝部分被强光照成红色，可惜他指尖的温度有些低:“你还好么？”

“嗯，没事。”

“为什么这么做。”

外面的强光已停，尹洵慢慢拿开自己的手掌，另一只手上是一只骨制的蝴蝶:“青赐说过，如果她和白茗的死有关，那她就必须死。”

“所以才用了灵锁？”叶复礼截住他的手。

两人眼神相对，尹洵没有回避:“是。”

“便宜她了……”

“我明白。”

“你手上那是什么？”

尹洵低头拂去拿东西上面的白灰:“不清楚……可能是她，也可能是她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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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会死去，会腐朽，会落入深渊无法逃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