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回 选择（2 / 2）

“你这种一声不吭的家伙最容易被打了，以后不能喊疼知道吗？只会说让人讨厌的话谁会喜欢你啊乖乖的才惹人怜爱。明白了没？”

魏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上午妓女们都在睡觉，他和丽莎在打扫房间。说是房间，其实也就是类似按摩店的一张床，打满水拿脏兮兮的抹布往上擦一擦。

“今天怎么不见安娜了。”丽莎一边拖地一边若有所思的说道。

魏衣听了沉默不语，拼命地擦拭着按摩椅上的污渍和血迹，看到这些就能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完全不能用愉悦之类的词语形容。

用水擦不管用，浇上自制的白醋、小苏打和硼砂混合剂，血迹迅速消融了。

“嘿，你打扫还真有一手。”丽莎把拖把撑在下巴上，左晃右晃地跳起舞来。

“不用多久我们就要接客了。你看安娜都接客了。”丽莎继续说着，“要是有个白马王子来带我离开这里就好了。”

“别做梦了。”魏衣把毛巾扔给她，“快来帮忙把这里擦干净，还有12个房间没打扫呢。”

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人存在的话，也只能是那个人吧……如果有一天能遇到他，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定会努力当个惹人怜爱的好孩子的。

“切，无趣的家伙。”丽莎接过抹布擦了起来。她又怎么会想到消失的安娜就是死在这张按摩椅上。

魏衣昨天亲眼看到她就这样被扔在了有鳄鱼的湖里，还是魏衣废了好多功夫才把她捞了回来，那尸体都没法看了。

“说什么白马王子，那只会是让你得艾滋病又或者是让你见死神的好色男人罢了。”

打扫完后魏衣让丽莎帮自己把植物染料刷在新长出来的头发上，还好这里的染发剂很便宜。

“事情总会变好的，说不定他喜欢我，就把我赎出去了呢~”丽莎一边刷着继续做着白日梦。

一天下午，魏衣从街上拉来了一个客人，客人戴着一个大大的帽子，但是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脸上还有一个巨大的鹰钩鼻，挡住了脸的大部分，右眼到嘴角还有一大块刀疤，很是吓人。

“带路。”那人冷冷地说道。

客人进门的时候看了坐在门口的丽莎一眼，“你们老板呢？”魏衣指了个方向，他就径直去找了老板。老板？

老板就是带他来到这里的男人，虽说是老板，但是却很少出现。老鸨似乎很害怕他。

有一次他在外面做清洁的时候，在开门的瞬间看到那栋房子里有一口大棺材，很是吓人。

两人都觉得这个客人有点怪怪的。魏衣跑到外面的墙角偷听，好像在说什么任务交钱的事。

到晚上的时候，老鸨拉着丽莎和魏衣来到一间按摩房，说道“今晚有个重要客人，魏衣你准备一下。”

“可是，我们不是要12岁才能接客吗？”丽莎撅起嘴问道。“为什么他现在就能接客。”

“这个客人的喜好有些特殊，反正他要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老鸨也不打算多说什么。

“那我也要接客！”丽莎给了魏衣一张臭脸，“总不能好处都让你占了吧。”

魏衣吃惊地看着她，要给魏衣自己选的话，他也肯定不会选自己。肮脏的身体，还是个男的，还是女生白白软软的身体比较好吧，肯定是客人瞎了眼了。

老鸨摇了摇头，上街给丽莎买了条白色的新裙子。

丽莎还是第一次穿上全新的裙子，她身上穿得还是妈妈把她卖到这里时姐姐留给她的裙子，身上还有不少破洞，好几次被街上的其他男生看到嘲笑他。丽莎别提有多开心了，嘴角勾起就没有放下过。

“看，这就是接客的好处。”丽莎得意地说道“说不定还能攒下一些钱寄回家里。”

魏衣难得看她那么开心，心想着，说不定这样也不错。

噩梦降临之前总不会给你任何预警。丽莎进入那个亮着红色灯泡的昏暗房间，男人正坐在一张破旧的扶手椅上。

那双深陷的蓝色眼睛打量着进来的两人。他让丽莎躺在了按摩椅上，伸出那双关节粗大的手，去检阅他的战利品。

“不！！不要！！”丽莎抽搐了几下，男人掐着她的脖子，继续在她身上驰骋，血染红了那条雪白的裙子。

魏衣不敢相信地从破败的门缝中看着这一切。怎么可以这样！丽莎死了吗？他该怎么办！！

他的身体擅自动了起来，不可以，她是他唯一的朋友！

“你放开她！”魏衣拿起拖把向男人砸去。男人似乎完全没受到影响，他一把掐住魏衣的脖子，把他甩到沙发上。

“咳咳咳。”眼看就要无法呼吸，魏衣抓起桌子上的花瓶，“砰”的一声，花盆在男人脑袋上开了花。

男人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死定了！！！”，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打得头晕眼花。魏衣知道他不能晕过去，一旦晕过去就死定了。

恍惚之间他看到躺在按摩椅上的丽莎眼睛睁得大大地，嘴角流着鲜血。不要！自己也要和丽莎一样了吗？

“本来想要的是你，谁知道来了个替死鬼。”

魏衣摸索到地上的花瓶碎片，握在手里，狠狠地往男人的太阳穴刺去。

“你!我要杀了你这个小崽子！”男人先是吃了一惊，很快表情在他脸上凝固，继而直直地倒在了沙发上。

看到男人不动了，魏衣试探性地踢了两脚，才敢直起身来查看丽莎的情况。

“丽莎！你怎么样了！丽莎！！”

“咳咳……我的肚子好像穿了一个洞……”

“呜呜呜，你先别说话！”魏衣拿衣服想堵住丽莎肚子上不断喷涌的鲜血。

“咳咳，我……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现在就送你去镇上的医院！你不会有事的！”

“呵……说不定还能在那里见到我的白马王子……”丽莎满是鲜血的手摸着魏衣的脸，“你啊，以后就算是疼也要忍着……一定要幸福啊……你的王子一定会来找你的，知道吗？”

“知……知道了……”魏衣早已泣不成声。

“你快逃走吧……快走……”丽莎睁得大大的眼睛失去了光彩。

魏衣看着死不瞑目的丽莎，擦了擦眼泪，悄悄地把她的眼睛合上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