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白头翁无奈:“申过了，说是没有明显的证据能证明，而且在他手中唯一的凶器只有那个棒球棍，他家连把刀都没有。”

而且这份案底很奇怪，连这位嫌疑犯的名字都没有提。

*

过了几天，唐菖蒲才发现他是从这个地方的无所事事换到另外一个地方，还是无所事事。

负责带他的是一位刑事科老人了，叫李石，为人轻浮但看起来挺靠谱的，平时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打开手机相册向唐菖蒲炫耀自己的妻子女儿。

唐菖蒲没有妻子女儿，按道理来说，像他这个年纪也应该有其中一个了，但他看起来无欲无求。但每当欣赏照片环节总是他最激动得靠过来。

“小孩子太可爱啦！”他指着李石手机屏幕里不过两三个月婴儿皱皱巴巴的脸，兴奋道。

有时他们直属上司白头翁会路过，看到也学那小孩皱了张脸：“好小子，亏你夸得下口。”

好几天都没接到窦血那小子的电话了，他不是最爱咋呼了吗，什么小事都能叽叽喳喳说上半天，现在这么几天没有联系，倒是觉得有些无聊寂寞了。

这么想着，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就是窦血打来的。

“兄弟，有空来医院看看我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气无力的。

电话那头隐隐约约的还有一个女人低低哭泣的声响。

等唐菖蒲下了班赶到医院，一个陌生的浓妆中年妇人正往在床上躺着的窦血嘴里喂切好的苹果。

“啊小唐……”妇人慌忙站起来，在围裙上擦了擦自己并不脏的手。仔细看的话，她脸上的眼线晕开了，鲜红的口红蹭到嘴唇外面，像个唇炎患者。

窦血皱眉:“妈你先去出去吧。”

妇人忙点头，放下手中的小碟子和牙签，出门了。

唐菖蒲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问:“你怎么回事？”

“就上次没抓到的那帮人呗，”他一个缉毒警察说话却流里流气的，“据说那次有人通风报信说咱们要去了，提前给逃了。这回好不容易又逮住了行踪，谁愿意吃牢饭，有什么就都拿出来了。”

“拿？”

“他们有枪。”他有些无奈，“胆子也够大，房间里还有小孩呢就拿出来瞎**乱打。结果还是被擒了，”

唐菖蒲沉默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心底涌上来的羡慕确实是真真切切的。

大学时，别人总会开玩笑，看看你，窦血，这么一个小身板怎么冲锋杀敌？你就适合坐坐办公室了吧。你再看看唐菖蒲，看看他的体格，天生特警的料子。

现在却好像倒了过来。

“那个通风的呢？套出来话了吗？”唐菖蒲问。

窦血的脸色马上就坏了，犹豫了一会儿，说:“只问出来是个小孩。”

唐菖蒲沉吟了一会儿，问:“是什么样子的小孩能自由出入哪里？”

犹豫了一会儿，又问：“知道那天你约的高中生是谁吗，告诉我名字就行，我知道他的学校。”

他的目光咄咄逼人。

他这是怀疑到他身上了？那可是，那可是……窦血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脸，现在更显得苍白。

唐菖蒲又有问题了，看见窦血有些躲闪的眼神，稍稍提高了声音:“你不会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是想包庇他？你忘记大学入学前的心理检测了吗？”

“你还适合这个职业吗？”最后一个问题，为了点醒自己的好兄弟，还是为了报复？他知道自己此时咄咄逼人切无理取闹到了极点，自己到底怎么了青春期再临？

还是从那天，就深深埋下来嫉妒的种子？

窦血有些难受地闭上眼睛，看起来难受到了极点:“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他的名字。他叫毛茛。你应该知道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