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怕她难过（2 / 2）

十三一字不落地将情报用刻板的声音念了出来，这些信息对他而言仿佛是春天到了一样平常。

戚渊一边听着暗卫的情报，一边用笔在下面人送来的折子上批注。

这边十三说完，她也刚好停笔，饶有兴致地拿起折子，真是默契的两个人。就在今日清晨，张息和温谷同时送来折子。

张息则是交代事情的前因后果，生怕被她发现其举动的不敬，连为何这般做地理由都给了出来，当真是详尽呵。温谷的这一份也可谓是详细，不过更加意味深长。

戚渊心情颇好地扬唇，好像是一下子得到了两个人才为她所用般的欣慰。

带着青铜面具的十三肌肉紧绷，以他对气息的敏感，尊主的笑意，更像是将人命掌控在手心把玩的残忍和杀意，使人打颤。

戚渊从抽屉里拿出一张人皮面具给了十三，“今夜起，让那个暗卫去见陆问时，带着这面具。”外面说她这两日夜夜笙歌将陆问留在承恩殿，但实际就是她根本没有踏进殿中。

不过想到前两日陆问的话，为了打消疑虑，她还是让这件事变得更加真实比较好。当然，她给暗卫的那张面具只能够使用一次。以戚渊多疑的性格，就算是亲手训练出来的暗卫，她也不会放心。

“必要时，可以送陆问回丽人楼。”顶着她的那张脸送陆问回去，想必效果会更好。

十三领命。

戚渊磨了磨桌沿，声音仿佛比刚刚小了些，又似乎只是错觉，“没有必要的话，不要让那张脸出现在素音面前。”

她只是觉得以素音的聪明和对自己的了解，肯定会看穿其中的破绽。

对，就是这样，没别的缘由。

十三的气息一变，即刻又收回，这是他遇到令他惊讶的时候的小小动作，表情神色可以隐藏，可在主子面前，气息是很难隐藏的。

自从前些日子领了五十鞭，麻木的暗卫似乎明白了一点点的本不应该懂的东西，主子对素音夫人并非忘情，他刚刚的那一刹那竟然觉得尊主之所以会特意吩咐这么一句，是因为……怕素音夫人更加难过？

不过以他洞悉事物的本质的能力，也仅仅止于此了。

十三退下后，没多久，归依就来了。

她伏跪于地请罪：“禀尊主，张柏在回武罗派的途中……中毒身死，是归依办事不力，请尊主降罪。”

送张柏回武罗派是前些日子主子吩咐的，为了以防万一她甚至亲自押着人送回去。但是没料到在武罗山底下，当着前来的张林等教众毒发而死，这一切就像是被精心设计了。

是张柏选择在那个时候自杀身亡，还是说有人在背后搞鬼？

归依想不通，她能够想到的是坏了尊主的计划，主子定是非常愤怒，立刻跑来请罪。她也不肯承认，会有这么大的疏忽，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尊主的新宠。

那个陆问，会不会是下一个素音？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了她很久，扰得她不得安宁，让她止不住地想要杀人。

“毒发？”冷冷的声音，仿佛是千里雪原刮来的寒风。

归依颤了颤，“是，中了意魂草的毒，来不及救治。”当场就咽气了。

意魂草，其叶泛甜香，汁水发白，叶茎无毒，根却是含有致命毒素，提取其中的毒素制作出来的毒，江湖人一般称之为意魂草。可是意魂草自身生长环境苛刻，此种草并不常见，因此这种毒在江湖也是极少见的。

然而，其中并不包括厉殷宫。

厉殷宫的艾衡堂就是专门研制毒物的。

所以，张柏自杀的可能性不大。

归依再次磕头请罪，她办事很少有失利的时候，但没想到就是在关键时刻失策，她都恨不得扇自己耳光以死谢罪，尊主会不会认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不再信任自己？

磕头的声音在泯罗殿不停地响。

戚渊面色无波，没有愤怒，却也没有叫停。

“去瞑堂领罚。”最后她吩咐道。

归依脸色刷的白了下去，却不敢有异议。

戚渊没管她的反应，虽然此事办得实在是太糟糕了，严重的影响到她想要看戏的兴致，不过另一方面她又发现了有趣的地方，某些人的手脚究竟伸到了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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