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为何那般对我（2 / 2）

戚渊一醒，素音就察觉到了，她暗自里将一粒黑色药丸吞了，站起身去倒水端过来递给戚渊。

戚渊面无表情地瞧着她。

杯中水荡起涟漪。

戚渊撑起身，微冷的视线落在她的脖子那里，因为她皮肤白，如今那道掐痕已经变得青紫，触目惊心。

素音放下水，赶紧拿过枕头让她靠着。

蓦地，她一动不敢动，保持着弯腰为阿渊拿枕头的姿势。

冰冷的手掐在自己脖子处，没有任何力道。

戚渊缓缓摩挲着指尖下细腻的肌肤，冷声问：“疼吗？”

“……咳咳……不疼。”

戚渊神色不变地收回手，靠在了素音拿过来的靠枕上。“余舫干的？”

素音坐下来，不可察觉地点头，她之前完全忘记了自己脖子上的伤，罗严也不知为何，没有给他开药，连这里的伤都没提及，若非刚刚阿渊的触碰，她都没有印象了。

戚渊有很多问题想问，然而见她安静柔顺地坐在一边时，脑海中想的竟然是，她脸怎么那么苍白？好像又瘦了。

到了这个地步，她还本能地关心此人，戚渊非常看不起自己这种行为，把自己骂了底朝天。

“你……还难受吗？”素音抬眼轻声问。

正在骂自己的戚渊：“不了。”

“那……很好。”

戚渊忽的笑了，换了姿势靠在枕头上，饶有兴趣的瞧着素音，嗓音冰凉：“你很失望吧？我没有死。”

素音掩在袖袍里的手纠结在一起，睫毛闪动，默然不答。

戚渊当她默认了，“为什么还没走？就为问那个问题？”

素音咬唇，良久又松开，唇色凄艳似火，“你也是……重生的，对不对？”

戚渊经过一个下午的时间沉淀，早没了一开始的意外和激动，脸上浮上一丝笑，眉目间却愈发冷，“对，被你杀了，结果睁眼又回来了，本座也很惊讶。”

素音挺直的脊背更加笔直，如同屹立不倒的青松，与所有霜雪进行斗争。她蓦地想起了六大门派围攻厉殷宫后，她态度的忽然转变，自己睁开眼，她正拿着匕首对着自己。

那时候她是想要自己的命的，正如前世自己杀她那般，将匕首一寸一寸地推进身体里，让血喷涌出来，使身体温度渐渐消失。

“醒过来了，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为何还要留她一命？她哀凉的目光落到床上人的脸上，“阿渊，你舍不得吗？”

所以她才会忽然宠幸明月，她才会说是用明月来刺激自己，所以她才会在整个过程中倍加煎熬，可最后她还是妥协了。

所以那夜她才会抱住自己，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要对她刀剑相向，不要亲自动手！

她舍不得……为什么前世就舍得呢？

她重生回来，又爱上自己了？所以才会不顾前世结局的吗？

她说过，她也不信未来之事，那自己……信不信？如今的自己，信不信？

素音发现自己还在犹豫，她像是飞蛾，竟然不顾一切地想要再一次扑向火焰。

戚渊正要动怒，她这辈子都高高在上，为了一个女人卑微如尘，她是将一腔真心错付。但如今，她却不想像一个懦夫接受胜利者的嘲讽。孰料那女人还不知好歹地凑过来，身子忽的被人死死抱住。

如同小兽呜咽哭泣的声音令戚渊一腔火瞬间熄灭。

这个人啊……真是这辈子的劫。

“你哭什么？”

“不该感到高兴吗？”

“如今，我放你走，还你还要怎样？”

“难道你还想求我放过你，放过乔沉，让你们双宿**吗？”

“在你眼里，我有那么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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