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曾经（二）（2 / 2）

余歌拉着李彦慌张地跑下楼，她突然想起昨天哥哥的校服被她撒上了墨水，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哥哥不说呢，明明要要照毕业照，没有校服怎么行。

“李彦，我哥今天没穿校服，你先把你的校服外套脱下来给我，你的稍微大一点，我的太小了，哥哥穿不了。”余歌慌张地说着。

李彦把校服脱下来递给余歌。

余歌飞奔着跑向余生，把衣服递给了他。

“唉，那不是班长吗，他和那个没穿校服的男生什么关系，难道...有奸情...”班里的男生突然起哄。

这一切都被孙晓尽收眼底，她拿起一支钢笔静悄悄的走下楼去。

楼下

“都怪我，昨天写作业的时候把打翻了墨水，弄脏了哥哥的校服，他也真是的，也不说一声今天要照毕业照。”余歌一边埋怨一边盯着哥哥的方向。

李彦看着他们，心里有一丝羡慕。

孙晓拿着钢笔，默默地走到余歌和李彦的身边。

“原来这就是余生学长连看都不看我一眼的原因呀。”说着朝着余歌的脸划了去。

李彦转身一把抱住余歌“啊！”这声音是李彦发出来的。

孙晓的钢笔从空中掉了下来，李彦的胳膊留下了一道划痕。

远处，余生看到了这一幕，连忙跑过去“你怎么样，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吧！”余生看着这个为妹妹挡下一击的姑娘，心里充满内疚，心疼，和一些复杂的情感。

“余生哥，我没事，你先过去拍照吧，这边的事我们自己解决。”李彦小声地回答。

“那我先去照相，余歌你待会先带她去医务室去处理一下伤口，我这边完事后去找你们。”

“燕子，咱们先去医务室吧，然后我去找老师处理这件事吧……”余歌泪眼婆娑地看着李彦一直冒血的胳膊。

“鸽子，我没事，待会去趟医务室包扎一下就好了，不用找老师了…这件事就算了吧，只有我们鸽子没受伤就行。”李彦摸着余歌的头发，就像在安慰一个伤心的孩子一样。

“孙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差一点就...”这是李彦第一次训斥一个人。

“我...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本来是朝着余歌的脸去的。”

“问题不是出在这上，而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还能因为什么，我喜欢那个人，他对我不搭不理，而她余歌却那么亲密，呵呵…呵呵呵…”孙晓指着那边的余生狂笑道。

“那你可能不知道，余生和余歌是亲兄妹。”李彦回答道。

“怎么可能...你...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你不要什么都靠自己臆想的来，臆想不是众人的中心，所有人都要围着你转，稍微有一点不顺你的意，你就要伤害别人。”可能是孙晓触及到了李彦的某个点，李彦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孙晓，我告诉你，你们一直欺负我，我都知道，欺负我无所谓，我不和你们计较，但余歌你想也不要想。这件事我不和你计较，因为她没有受伤，但是请你好自为之。”

“让她走吧，鸽子带我去医务室吧。”

医务室内，“你这伤，我是包扎好了，但估计要落下疤痕了，记得啊，这几天伤口不要碰水，勤换着点药，还好不深，要不就要去医院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好好的让钢笔给划了。”

这时余生匆匆跑进校医室，看到已经包扎好了的李彦“那个，今天谢谢你把 外套借给我，还有对不起啊，好像是因为我的原因才害你受伤的。”说着余生把外套脱下披在了李彦肩上。

自这件事过后没过多久，暑假就来了。在填报高中时，余生特意选了一所男校，估计是对女生产生了心理阴影吧。

假期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初二的第一天，老师告诉同学孙晓因为家庭原因，转到了其他学校，或许其他人不会知道她转学的真正原因，心里明白的或许只有他们几个和班主任，因为在那之后余歌还是因为气不过伤害她朋友的人，就偷偷的告诉了班主任。而韩佳佳那个跟在孙晓身后的跟屁虫也失了组织，成了个大家的墙头草。

平静且安逸的生活一天天过去，李彦和余歌早已在时间的沉淀下变成了无话不说的密友，和余生的关系，就像是邻家兄妹一般。李彦仿佛拥有了一个令人疼爱的妹妹和一个疼爱自己的哥哥，李彦爱他们，是真的很爱。

在这段日子里，她无数次提醒自己是幸运且幸福的，虽然得不到来自父母的关怀，但她拥有了，比一般的友情更为亲密的感情，她甚至把他们当做亲人一般的存在。

直至初三下学期的某一天，噩耗将至，她相依为命的奶奶去世了，虽然是无病无痛的自然死亡，但对于她来说，是天塌了一般的痛苦。

处理完一切之后，她拒绝了和父母一起走也不想再回到那个没有奶奶的小屋，对于她来说，那所房子充满了奶奶的唠叨还有爱，她知道一切都还要继续。想起前一天晚上，奶奶仿佛有预感一般，让李彦陪在她身旁。嘱咐了她很多“努力活下去”这是奶奶嘱咐她的最后一句，奶奶睡下后便永久的沉睡在了梦里，无论是怎么叫或是说什么，她再也没有动过一下了。

身边的余生和余歌搀扶着李彦，“燕子，今天去我家吧...”余歌轻声说着.

李彦没有回答,跟着余歌和余生回了家。

李彦坐在沙发上，一个人和往常没有什么两样，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她想些什么。

是余歌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燕子，仅限今天，你痛痛快快的哭一次吧，不要这样憋在心里，我们都为你难受。”

可能是情绪积攒的太多，李彦听完余歌的话一下子哭出来了，哭得好大声像个孩子一样，余歌抱住李彦，轻轻地拍打李彦的背，余生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这两个人。

“燕子你要记住，你可以无条件的依靠我们，期限是永远。”余歌盯着李彦婆娑的双眼。这像是不是安慰，更像是一种承诺，是一个女孩对另一个女孩的承诺。

余生端来一杯凉白开，蹲下摸摸李彦的头“小燕子乖，哭了那么长时间喝口水吧。”一改平常冰冷的语气，明显温情了许多。

人生便是待繁华散去，落叶归根，虽满目萧条，但总归不愧于此生。旧人离去，不舍和伤感是应当的，经过时间的冲刷，淤泥终会变成浅浅的沙，伤口终会变成浅浅的疤。人生在世虽然艰辛，但总要好好活下去。

毕业临近在这种情况下，李彦没有和余歌考上一所高中，而是考上了一所普普通通的高中——西边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