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2 / 2)
周遭一片沉寂,无事发生。
还好,是自己多虑了。
胡威捞起缰绳正欲加速,突然耳边传来若有似无一声咳嗽,登时惊起了一身的白毛汗,刚想吁出的一口气憋在心口。
待屏着呼吸定了心神再细听,声音却消失了,好像只是刚刚的一番动作碰擦着马具发出的余音。
自己心绪不宁,听岔了。
赶紧走。
胡威甩手就是一鞭,马鞭狠狠抽下的一瞬间,又是一声叹气悠悠响起在耳边,夜半无风,这回听得是明明白白。
可来时未见人,眼前也无人,身后……
身后的小轿,明明……明明也无人。
“谁!”胡威噌地拉出短刀,大喝一声,却不敢回头,咬着牙,弓起身子贴着马背向前狂奔。
他已经看到了城墙边高高竖起的瞭台顶盖,也只看到了瞭台的顶盖。
风起。
胡威双脚点上马背,高高跃起,反身立时抽刀攻出七八招,他现在虽不算身在江湖,但当年也曾在那里排上过名号,自觉自保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而他这几年已不大出刀。
江湖搏命,一瞬就是一生。
胡威觉得心口一凉,继而体内剧痛,人重重地跌到地上。
视线已经变得模糊,胡威听见脚步声在身边停下,挣扎着去掏怀里的信牌,心想着报个名头报出来,总还有条活路,手刚哆嗦着伸进衣襟,站在身前的人突然说话了。
“顺王府的,是吧?”来人说话声音轻柔,问得也很和气,甚至还愿意冲胡威微微倾**子凑过来,耐心等胡威掏出信牌,好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
胡威心头一窒,掏信牌的手也忽然没了力气。
那人之后又说了什么,话是不是冲胡威说的已经不重要了,胡威那口噎了半天的气,终于和着血完完整整的吐了出来,在身下洇开,顺着青石间的缝隙迅速渗入前方渐渐淡去的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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