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有嘛？大家都是成年人”边苏咧了咧嘴，心想：你也就比我大一岁。

“边苏”乔宜突然油门一踩将方向盘一打就驶向了车本来就不多的滨江大道，车飞驰而过，吓得边苏反射性地抱紧安全带，直到驶出百米后乔宜才缓慢启唇：“我是很认真地在和你说”

边苏假装没有听到，紧紧地抱着安全带撇着脑袋，小脸皱到了一块。又过了几百米，见乔宜还是没有减速的趋势，边苏才恨恨地叫了声：“乔宜”

然而乔宜也不搭理边苏，自顾自地继续原速度行驶。

“嗯哼哼，乔宜，你给朕停车”

“乔宜”

“就开一个玩笑嘛，这样飙车很危险的”边苏拽着安全带的手一刻也不敢放松，心里愤愤。

“真的？”乔宜瞟了眼身旁紧张得瑟缩的边苏，踩油门的脚力小了些许。

“真的”边苏真诚地点头，怕了怕了，怕了这种一言不和就飙车的人，人生苦短，想多活两年就要学会服软，开个玩笑差点心脏病都吓出来了。不过这是边苏第一次发现乔宜是个如此冲动之人。

“还好？要停车吗？”乔宜看着边苏缓缓舒展开的小脸，故作平静的问边苏。

“不用，不用，我想回学校”乔宜不知道边苏已经暗暗发誓，以后再坐他的车就是小狗，不过边苏发誓也快，打脸也很快。

“边苏，你值得拥有更好的”乔宜突如其来地接道。

乔宜还在念高一的时候，他缠着自己的母亲硬要和她一起去大岭山做记录片拍摄，在突发的森林大火中，他和母亲一起亲历了火灾的撕心裂肺，他曾心生过一丝埋怨，母亲将灰头土面、嗓子嘶痛的自己扔给消防官兵不管不顾，却在仍在拍摄采访和别的孩子说笑，然而当有一刻轮到自己隔着一道火墙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在大火中痛苦地挣扎，而这，是因为自己时，乔宜心慌了，大概就是：曾经不懂爱，而当知道的时候又太沉重。

后来乔宜自觉地筑起一道枷锁，锁住无尽地悔恨与自责，本以为终将在无声的孤独中沉沦，却出现了一个边苏，和他母亲一样的江南女子，和母亲如出一辙地机灵鬼小个子，也总是硬塞给自己东西，连说话的语气都一模一样“不然我多没面子”。这样好的女孩，值得更好的。

只是乔宜不知亦不觉，在岁月回忆的沉淀中，这份恋母情节，在他爷爷去世的那天便升化成了青春少年的悸动。乔宜犹记得，在那个并不算十分寒冷的冬季，爷爷握着自己的手稳如泰山：“程琳是我教过的最好的学生，媒体人这三个字的重量不应该由你来承担，因为她还是你的母亲，孩子”

“我看，你就挺好哒”边苏念念不忘刚才的惊心动魄，然而打击乔宜最好的方式就是——调戏，然后边苏胸有成竹地又对乔宜说：“乔宜，你脸红了”

原本脸色正常的乔宜瞬间从耳根处开始蔓延，脸色着色甚快，最后憋了半天才缓缓道：“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