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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神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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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向阿依慕,少女笑着看她,云姝也笑着回应,琢磨着她方才那番话,又好奇问道:“为何太阳是过往,我们是月亮?”

阿依慕不好意思地抬头看天空:“阿依慕在我们本土语言中是月亮,我怎么可能屈尊当过往。”她吐了吐舌头。

云姝突然觉得这个美丽的女孩着实有趣。

刘姨为弥补自己的过失,为她们讲起中原那些鬼怪神灵,听得阿依慕连连惊叹,云姝可以看见她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刘姨刘姨。”她也像云姝那样唤着,摇着刘姨的手臂,“你们往后若回中原,千万叫上我。”

刘姨向来是疼孩子的,她摸了摸阿依慕和云姝的头:“会的,我带着我的孩子们,有朝一日一同回中原,回故土。”

鸟飞返故乡兮,狐死必首丘。

天空中划过一只大雁,云姝将手遮在眼前,想将它夹在指缝间,但大雁终是越飞越远,最后消失在双指间。她的确是想中原的,虽然西域给她带来极大的震撼,但生在哪里,血液便在哪里流淌。

这是她不愿使之成为“过往”的东西。

有朝一日,千里迢迢,再度相会。

刘姨又开始担心自己说错了话,但是云姝只是向她浅浅笑着:“会回去的。”阿依慕紧紧靠着她,又开始说起西域的趣事来。云姝被逗得笑起来,她和阿依慕击起了掌,有时她们错开差点打到对方的脸,便又是一阵大笑。阿依慕开始唱起歌来,她的声音和鸟儿一样清脆,云姝从来不会唱歌,只能轻轻地跟着调子。

“姝儿为何不唱?”声音从耳边传来时云姝被结实地吓了一跳,回神见是云彰,便不管不顾地向他肩上锤了一小拳。阿依慕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她满脸通红地望向这边,云彰又奇怪地问道:“为何阿依慕也不唱了。”

听到云彰念她的名字,阿依慕彻底息了声。云姝看见云彰还是无可救药的一脸茫然,谢孤臣便掀了门走出来,他看向云姝,说了同刘姨一般的话:“夜里寒凉,要保重身体。”

云彰很兴奋,他急急在云姝耳旁道:“因是要到年末,谢兄答应留下陪我们过春节。”他说完这句话,自己便乐得不断弯嘴角,看得出云彰为了保持自己地风度,十分的努力。

谢孤臣看向云姝,云姝裹了裹身上小袄表示不用担心,她冲他笑:“谢谢谢瑾。”

谢孤臣淡淡笑开,一瞬似明月坠湖,晕开波澜。云姝突然好奇为何阿依慕喜欢的不是谢孤臣。

鸦七扶着喝得醉醺醺的尼加提走出来,尼加提手上执着地比出一个剪刀:“是你,是你……输了,喝,快喝!”鸦七的神情和那次输了唱歌一般无奈。他求救般看向云姝这边,云姝看了看云彰,看了看谢孤臣,又看了看闲聊的阿依慕和刘姨,确信了鸦七将眼神托付给一个女孩儿是出于认真考虑的。

她摇了摇阿依慕的手,阿依慕看到哥哥的窘相,碰巧云彰在旁边,她羞得满脸通红,忙上前搀扶住尼加提,那壮汉仍在喋喋不休,阿依慕终于忍耐不住了:“哥!”

尼加提全身一个激灵,瞬间站直:“谁敢欺负我妹妹!”

云彰轻轻笑出声,阿依慕更是不敢看他,她深呼吸几次,将醉得不行后倒下的尼加提晾在草地上:“让他躺着!”云姝看到她眼中呼之欲出的恨铁不成钢。

鸦七像撂下个重担子,抖了抖肩膀走了过来。在云彰的满眼警告下坐在云姝身边。鸦七真还是个孩子,但他常常会让云姝误以为他是同云彰他们一般的男人。他很瘦,不像舞刀弄枪的样子,脸也是面黄肌瘦,说是影卫总有不牢靠的感觉。

但他就是在一众影卫中脱颖而出,像现在这般走到她,他们身边。

“鸦七,你为什么那么忠心?”云姝看着夕阳的光洒了过来。

他这次没有接话,低下脑袋来,云姝这才闻到浓重的酒味,他也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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