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两人一路上论起江湖过往、名流人物，聊得甚为投机。廖中遥得知她名顾孟弋，乃是大侠顾武之女，方从宜都归来。

一日，两人论起洛阳牡丹，廖中遥甚想目睹，因师父曾称赞其艳丽无双。顾姑娘笑道：“我家老仆善植花卉，也算洛阳一绝。每至春暮，家父会邀亲属好友来赏牡丹，到时你也来吧。” 廖中遥大喜过望。她见顾孟弋容貌娴静，谈吐优雅，于她倍有好感。得此良机，岂不悦哉？

至汝州，正值集会，街上热闹非凡，多了不少新鲜玩意，四面人流往来不绝。两人觉得有趣，且连日赶路，多有劳累，不由多待了一日。当日晚归，廖中遥见进客店之前，顾孟弋眼神颇为警觉，神色凝重，当时没问。待进了房间，顾孟弋说道：“你可曾注意到一人？就是酒店里那个灰衣男子。”廖中遥记得此人，其长相俊俏，可眼神总觉得不善。

“我们怕是被盯上了。”

“是？”廖中遥大吃一惊，“我怎么没注意到？”她为人爽直明朗，有时近乎鲁莽，又是初出江湖，自然不曾留心这么多。

“世上恶人甚多，不可不防。”自发觉这灰衣人露面后一直尾随，顾孟弋处处留心，有时故意挑些狭僻小路，却无法甩掉他，方知他颇有轻功功底。她随后想起此地以前出过几起采花案，官府一直没抓到人。她便有了打算：正是艺高人胆大，再加上有廖中遥之助，不如以身犯险，亲手除害。

顾孟弋道：“他既跟踪于此，我们就在房里好好侯着。夜半时分，贼人必来。”

廖中遥听罢，是摩拳擦掌，初入江湖就能干得一件大事，实在是求之不得。她是既兴奋又是惴惴不安。顾孟弋见了好笑，劝她安稳心境，早作休息，以应贼人。两人均和衣而卧，兵器置于侧。

夜已深沉，廖中遥不由有点心烦意乱，想起白日人群熙熙攘攘，肩踵相连，夜里却一个影子也无，不知何处能寻？她正自在那胡思乱想，忽听到远处巷子声传来几声犬吠，不久就听到窗户有翻动之声。她心想：“好快的手脚。”一边轻轻碰了下顾孟弋。

窗户打开了，一个人轻飘飘钻进来。等他快近床前，廖中遥更为紧张，脑子里闪现了好几出招式，招招迅疾，直叫人迫不及防。到底用那招？她呼吸一子变得急促起来。来人素来警觉，这回又知对方身怀武艺，更为小心，一听呼吸声不对，知道对方早有准备，立即撞窗而出。

顾孟弋大喝：“追！”两人相继追出来，只见汝州城房舍俨然，黑沉沉的一片，哪有贼人的踪迹？廖中遥懊悔不已，怪自己沉不住气，放跑了贼人。以后贼人继续为恶，岂不是自己的过错？忽听得前方有刀刃交砍和呵斥之声，两人赶到一看，两名捕快正与那黑衣人交手，其中一人身材高大，手使双刀，大开大阖，端得是虎虎生威。贼人剑法诡异多变，步法灵活，竟与两人打成平手。廖中遥和顾孟弋两人各站一边，以防贼人逃走。

贼人见对手人多气盛，不由心急，连着出了几个狠招，将对方两人兵器荡开，意欲施展轻功逃走。不料这回廖中遥早做准备，将左手中紧扣的几枚铜币扔出去，其势急猛，贼人不敢硬接，刚好封住他上升的去路。使双刀的捕快一刀砍在他的腿上，贼人惨叫一声，摔在地上。

那个身材高大的捕快向两人抱拳称谢，说自己叫刘万全，在汝州城衙门当差。顾孟弋称道：“我听闻江湖上称您为双刀客，今日一见，果然厉害。”刘万全笑道：“顾大小姐可别这么夸我了，今日要不是得两位之助，怎能抓到贼人。”他向两人抱拳道：“怕是贼人还有同党，望两位暂不要将这消息透露出去。”两人作揖应和，刘万全随同另一名捕快将贼人压回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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