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 / 2）

宗可为上前把脉，良久未动。众人都不敢言语，只是怔怔地看着。宗可为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安步行情绪激动，两手抓住宗可为的胳膊，道：“难道就这样等死吗？一定有办法救的！我不能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

宗可为知他心焦，极力安慰他。

“我记得还有个大夫，最会解毒，我要去找他，把郑大哥带上一起去。一定能救的，是不是？”

“安步行，你要冷静。你现在将他拖下山，只是加重病情罢了，于他何益？”

“我没法看着他等死！”

“此毒发作虽慢，但已渐入心肺，谁也救不了了。命也如此！”

安步行再也忍不住，扑在地上痛哭起来。廖中遥闻得哭声，只觉得内心凄凉。雨声愈来愈大，轰隆一片。北风卷着雨水，刮入屋内，吹在她的身上，身上一片寒意。她内心似有东西堵住，压得她难受。一想起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心里有说不上的难受，眼泪只往下掉，无法止住。

过了良久，犹听得抽泣之声。屋内影影憧憧，屋外早已停雨，一片死寂。她内心焦虑难安，任用什么言语，也无法安慰自己。于每人而言，此夜甚是煎熬。

到了天明，郑行咳嗽数声，似有话说。安步行赶紧扶他坐起来。他脸色苍白，缓道：“天亮了，我……想回家。”

“知道，郑大哥，我送你回去。”安步行强忍住眼泪。

众人将郑行搀扶着，送到了山下。廖中遥行路不便，安步行本要她在屋中休息，但她执意要送。

安步行将马牵来，廖中遥见郑行靠着树坐着，脸容惨淡，心里好生难受，问道：“郑大哥，你还能骑马吗？”

郑行轻轻点点头。他从怀里掏出一玉佩，递给廖中遥，道：“此物麻烦你交给顾孟弋，我没法……亲手给她了。”廖中遥见他如此，心中悲戚，几乎又要落泪，只好拼命抑住。她拿着玉佩，不知作何言语，只得道：“你一路要小心啊。”

郑行轻轻笑道：“狐死必首丘。江湖潜沸，我已不能再行。你也多保重。”

郑行与安步行骑上马，向众人作揖而别。天空清朗，卷云四散，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廖中遥只是呆呆地望着，想着此生再也无法相见，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宗可为也只是叹气，不知如何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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