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游园惊梦（2 / 2）

她们的面容竟然生得一模一样！

他更觉这地方诡异，忙大声呼喊：“小舟！小舟！”

无人应答。

少女们抬头后也没有其余动作，白皙莹润的肌肤像珍珠一样泛着光。可是渐渐的，她们的面容开始扭曲，双眼变得猩红，最后竟然淌出了两行血泪！

顾云猛得一惊，却别无他法。就在这些人逐渐靠近的时候，一道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少爷，晚膳已经备好，您需要现在用膳吗？”

顾云睁眼一看，他正躺在自己的榻上，周围都是熟悉的摆设。

他的手正抓着盖在腿上的锦被，指节发白，显然是因为刚才梦中受到惊吓而用力抓紧被子所致。

顾云缓了缓，暗道怎么突然做起了噩梦，却也毫无头绪。

谁料自那日开始，他就频频陷入梦魇。

他反复做着同一场梦，白衣女子的面容与第一次梦境一致，她们的言行举止也没有改变，唯一改变的就是她们的数量，从最开始的十位少女，依次减少，顾云连做了五次同样的梦，最后一次，进门的只有六名少女。

后来梦境有了新的变化，屋子里不见了袅袅的香炉和诡异的白衣少女，封闭的窗户打开了，透过窗子，他看见了一个戴着面具的黑衣男子，他站在远处的屋檐处，像是在注视着他。男子的身影与沉沉夜幕完美融合，月光的清辉照射在面具上反射出冷冷白光。

梦魇缠身，顾云本来渐渐好转的身体又开始衰弱，而且变得格外嗜睡。沈烨听闻他的状况来探望了几次，最近的一次带来了一名年轻的大夫。

这名大夫是给泉州那户人家看过病的老神医的弟子，沈烨本来是想请他来给顾云治疗腿疾，不料顾云突发状况，正好一并看了。

小舟见到沈烨，难得没有呛声，赶紧请大夫给顾云诊断，自个儿则站在一旁问道：“大夫，我家少爷这次的病来得莫名。以前的方子吃了都不见得好，这是怎么了？”

大夫诊断后说道：“这是因夜晚多梦导致的气血亏损，我开服补气凝神的方子，每晚就寝前在他屋内燃根安神香，不出几日应该就会转好。”

他又上手按压了顾云腿上的几个穴位，思考了一会，接着说道：“这腿疾，要想彻底治疗还是需要按我师傅当年开的方子来办，不过药材难找，这之前我可以给顾公子开个药浴方子，每隔一天进行一次药浴，对他的腿部多少起到一些治疗作用。”

小舟听得顾云身体可以恢复，喜形于色，连忙谢过大夫，拿了方子就去抓药。

这样过了几日，顾云的病果然渐好，脸上也恢复了血色，醒的时辰也变多了。那些困扰他许久的梦境不再上演，就如来得莫名，去得也毫无根由。

他按着那药浴方子进行治疗，早已没有知觉的腿部慢慢地感觉到了热流，那股热流从他的脚掌一直往上，顺着他有些萎缩的小腿，延伸到大腿、腰部，最后抵达心脏。热流的循环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他甚至有种感觉，好似积存在体内多年的阴气在慢慢地蒸发，身子逐渐变得轻盈。

那名大夫在他府中住了几日，见他好转后便提出告辞，临走时又给了顾云一套针对腿疾的行针的法子，让他日日施针。

顾云照做了不到两月，惊喜地发现原本没有任何反应的小腿竟可以稍稍顺着心意动一动。这发现就如一点火苗，瞬间点亮了他早已熄灭的念想——有生之年或许他可以站起来。

看得见希望后，顾云对治疗也越发上心，他本就是名大夫，细细地研究了药浴方子和行针方法后针对自己变化的情况不断做着调整，治疗效果更加显著。

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除了那古怪的内服药方，始终无法找齐所有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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