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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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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住她手的那一刻,他的心几乎紧张地要停了摆。她轻轻一笑,叫他心旌摇曳,难以自持。原来执子之手,是这样一种感觉。

那么他可否贪心,与子偕老……

云敬之想到这里,喟然不知情该以何所寄。

林夕媛自己做了傻事,思来想去觉得避开他显得刻意,再去提那事又矫情,干脆决定装鸵鸟,假装一切都没发生过。

于是两人第二日再见面,便又如最初那时平静和谐。云敬之见她如此,昨夜执手已不堪再提,这才恍然她不过只是安慰自己,以后终究还是要走的。

林夕媛自己放平了心态,渐渐的也就恢复了本性,日常该照顾的时候仍是做,其他时间就是看书学习。

最近她感觉手生的厉害,就让人回林家把那个用来练习行针的铜人搬了过来,看书之余用来练手,只当是休闲。

这些事她都是做惯了的,也不会觉得枯燥乏味,但有一事着实让她痛苦。她现在认字倒是比以前强了许多,可这写出来的却是一堆鬼画符,根本没法见人。

这以后怎么给人开方子啊……林夕媛看着一团团墨疙瘩,生起了自己的气,将纸胡乱揉成一团扔了去。

云敬之此时被支起上身躺着,自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平日见她看书也算沉静,没想到习字时却如此暴躁。

趁她出去侍弄药的时候,云敬之叫了墨书来,示意他把案上的纸团拿来给他看,结果打开一瞅便笑了。

他现在倒是相信她说字太丑不是谦虚了。

先不说这间架结构,就这用墨也是难以想象的糟糕,起笔过浓,随后逐渐变淡,然后如此反复。简单一些的字还好,复杂的字便笔画粘成一团,后来她想是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因此找了最粗暴的解决办法——把字写大,如此大小不均,浓淡不匀,笔画不明,自然是不会好看了。

知道她的问题所在,再见她练字揉了若干纸团时,云敬之便道:“你这样不成的。”

林夕媛当然发现不成,没好气地看他:“那你说怎么办?”

云敬之看着她:“你若不嫌,我可以教你。”

林夕媛上下扫了他一眼:“你?你这样子怎么教?”

他现在根本连坐起都不能,难不成用嘴教?别说那没一点直观效果,就是烦也给人烦死了。

云敬之知道她在想什么:“我让人给你备了字帖。”

林夕媛这才想起,对啊,还有字帖这种存在!

“不过你直接去描字并无成效。”云敬之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随后让人搬了小桌在床边,示意她坐下。

“你先沾墨我看。”

“哦。”

林夕媛老实应了,关于中医这一手好字的重要性,她还是很清楚的,因此态度还算端正。她提笔刚要伸向砚内,就被打断。

“等一等,你看我执笔。”

云敬之让她递了枝笔过来,执在手中示范给她看,林夕媛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有点纳闷,好像没什么区别啊。

云敬之叹着将笔换在左手,用笔杆挑了她的手指一一挪动,最后又轻轻勾起她的手腕,让她悬腕而执。

经他这么一摆,林夕媛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姿势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这能写好字么?

云敬之知她心中所想:“习惯了便好,现在沾墨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笔头直挺挺地插了进去。

云敬之于是用左手,就近趁墨演示了一遍,斜入饱吸再撇匀。

林夕媛看到,恍然道:“怪不得老是滴墨疙瘩……”

云敬之不由自主微笑:“先把这练好再写。”

“嗯嗯。”林夕媛点头应着,觉得好像是有点用。

她略练了几次,果然也有些成效,云敬之让人给她把字帖铺上:“你直接写自然写不好的,需先练笔画。”

林夕媛翻开一看,一开始便是简单一横。她一笔下去,却发现跟底下的完全是两种模样。

“注意运笔。”云敬之勉强探身过来在最边缘描,他写得极慢,起势行运收势,一路描来果然无差。

林夕媛点点头,然后忽然发现一个问题:“咦,你是左撇子!”

云敬之随意道:“能双手书。”说着又演示了一遍,然后示意她写。

“厉害厉害。”

林夕媛赞了一句,开始从这一横练起。期间又央着他写了几回,写写想想再写写,一开始与字帖相差甚远,到后来竟也能贴合了。

能看到进步,当然就有了动力,于是她也渐渐沉静下来,没再乱揉纸团子。云敬之轻轻一笑,搁笔看她。

她写得极小心,神情十分专注,不乏时时或欣喜或紧张的神色。他静静看着,只感觉心中平静,病中总是纠结失意之感也少了几分。

他舒了口气,不敢多看,转而瞧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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