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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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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好意思,才看到你的信息”柏渝冲阿染说,“我手机开了静音放一边”

“你的模型真的好多啊”陶酒酒说。

“我们专业每个人都这样的,你们的画不也很多”柏渝淡淡地说。

大家在静静地交谈,陶酒酒的心思则全在柏渝身上。柏渝的腿伤看起来确实不是很严重,但是人却憔悴了一些。可能是刚刚早上的关系,嘴巴周边有些胡茬,头发也有些乱。但是陶酒酒觉得变得更有某种男人的气质,也更自然贴近生活。他哪怕坐在轮椅上不收拾也自有一种气质,挺拔高贵不可高攀。

“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么?你吃早餐了么?我们给你做点什么吧?”陶酒酒说,

“ 早上我妈做了面条,她中午回来也会给我带,没事的,你们难得来一趟让阿染陪你们出去玩吧,能来看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柏渝也开始有些局促。

“伤筋动骨最要好好补补,要玩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玩,给你做好了再去也成,你不说想吃什么我就什么都买了?”陶酒酒坚持。

“对啊,尝尝我们的手艺呗”笑笑也搭腔。

“真的不用”柏渝忙说。

“那麻烦阿染带我去买菜,笑笑你陪着柏渝聊天” 陶酒酒没等柏渝说完就拿着外套拉着阿染往外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些生气,可能是种种柏渝身上透出来的疏离让她有了一种无名火。

走了出来,陶酒酒才想起来其实自己是她们三个里面最不会做菜的,她只知道也许炖一个汤是好的,比如一个大骨汤一个鸡汤之类的,可是她其实并不知道该买什么样的菜,有些什么样的步骤。

陶酒酒看到默不作声一直在旁边静静地陪着她毫无方向前进的阿染,心下有些羞赧,陶酒酒挽着阿染的手臂,说:“我刚才是不是有点激动了?我出来才发现自己其实不知道要买什么”

“不会,有勇气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关心也好,生气也好,欢喜也好,其实都是一种幸福。你很厉害,很勇敢。”阿染真诚地说。

“至于做饭,其实我也只会简单的家常菜,糊弄着能填饱自己的肚子,适合病人吃的菜我也真的没有做过。”

于是她们两人就开始搜索腿骨裂适合的食补配方,这才发现,理论上骨头汤对骨裂并没有什么益处,因为骨头里含的脂肪进入人体转化的脂肪酸其实不利于骨头的愈合。在不同阶段应该吃不一样的食物。而这种刚骨裂的人,会低热,口渴,心烦,应该吃一些清淡易消化的,比如瘦肉,鸡蛋,清蒸或煲汤的河鲜等。

“怪不得柏渝有些冷淡,因为他现在不舒服,他会口渴心烦”陶酒酒为柏渝的冷淡找到了借口突然心里变开心了不少。然后琢磨该做的菜单,最后决定做一个水蒸蛋,一个清蒸虾,一个鲫鱼汤还有一个清炒蔬菜。

她们对着做饭APP里的清单按种类和定量买好了菜然后回到阿染家开始做饭。

陶酒酒第一次做这些事,她以前是相信君子远庖厨的,而且家务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但是当她开始做的时候就有些惭愧,她多希望自己能快速利索地做出一桌好菜,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蒸鸡蛋羹也分不清水和蛋的最佳比例,剥离虾线会损害虾的整体造型,也弄不清为什么鲫鱼汤要先煎过再加水,不然不能变白,她人生又多了些挫败感。

原先以为简单的四菜一汤弄好以后已经过了一点,还连累阿染在她旁边一直收拾残局,陶酒酒很难受。怀着忐忑的心情把菜端到了柏渝家。

柏渝妈妈也已经回来了,虽然现在有些微微发胖,肤色也并不如少女般白皙,但是看得出来五官姣好,做事温柔。她们进去的时候柏渝妈妈正和笑笑聊得开心。

柏渝妈妈看到她们来连忙过来把菜接上:“你们这些孩子,怕是在家里都没做过多少事,这双画画的手肯定也没做过菜,爸妈该心疼了”。

然后再细细微笑看着陶酒酒,陶酒酒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自我介绍:“阿姨好,我和柏渝阿染笑笑都是同学也是好朋友,我们一起去贵州写生一直在一起做展览,感情很好,所以听到柏渝摔伤了就过来看看,阿姨担心坏了吧”

“啊,我还不知道你们去写生了。他这腿听医生说问题不大,可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是得好好养着。柏渝这孩子啥也不说,也很少往家里带朋友,你们都是好孩子,看见你们关系那么好,阿姨很开心。这大过年的辛苦你们跑了,快坐快坐…”说着柏渝妈妈就要去拿碗筷吃饭。

陶酒酒有些讨厌自己话少的脾气,觉得笑笑和阿染怎么就能把老人家哄得那么开心,怎么自己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幸好这顿饭做得不算差,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这顿饭倒多是笑笑阿染和柏渝妈妈在交谈,说些他们写生时候的趣事,也邀请阿姨过去看他们的作品。

“我们当时是想去的,可是我和柏渝他爸爸工作也都忙,这过去一趟吧,得耽误厂里不少事。再说了,我们家柏渝啊,不知道是遗传了谁,他做的那些东西我们其实看不懂,就学校老师说挺好的,他自己也喜欢,我们就让他去了。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找个工作。但是没事,只要孩子喜欢,我们家怎么样都得让他去干自己喜欢的事。”

柏渝顿了一下,说:“妈妈,能找到工作的,你放心”。

“诶,是呐。”柏渝妈妈赶紧转了语气,“当然能找到,你说别人家孩子上大学得花家里的钱,我们这院子里的两个大学生还都能自己挣钱,别人都说我们这个院子啊,风水好。”说着就拍了拍阿染的手。

陶酒酒给柏渝最先盛了汤,汤虽然有些混沌但是好歹有点高汤浓郁的奶白色的意思。陶酒酒吧香葱和香菜还有盐都放在一边,生怕自己弄的口味和柏渝的不一致。哪怕她曾经观察过无数次,柏渝就是很喜欢河鲜。陶酒酒不喜欢吃鱼,因为有刺太麻烦,而柏渝很有耐心,有的时候他慢慢地把鱼的每一根刺都扒出来再一口放进嘴里,有时候他会吃一口小小的鱼,再把每一根刺细细地从嘴里推出来,柏渝总是不急不慢的优雅的,就像黑白无声电影一样,做什么都能让陶酒酒想到经典与永恒。

柏渝说了一句很好喝,陶酒酒一半的心就落了下来。再抢着给柏渝盛了饭,再给他夹了很多虾。在她才想起来应该要给柏渝剥虾的时候,发现柏渝本就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衬着嫩红的大虾显得更加白皙了,他熟稔地去虾头挑虾线剥壳蘸料放进嘴里一气呵成。她要是突然再把虾拿过来似乎也有些突兀。

柏渝吃了两碗饭,柏渝妈妈说这是他回来吃得最多的一次。陶酒酒心里就开了花,她以前从来不懂洗手做羹汤的乐趣在哪里,也不懂所谓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的逻辑在那里。直到此刻她才觉得古人诚不欺我,那种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常和平凡竟生出了无尽的魔力让她想一头扎进去。

柏渝妈妈下午还要上班,但是说什么也不让他们再动家务了,急冲冲收拾了碗筷,把家里的水果零食摆出来一圈让他们吃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等她晚上再来做饭就赶去工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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