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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第五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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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子瑜看他一脸严肃地步入主位,忍不住又看了眼江澄,觉得金凌这故作严肃的表情肯定是比照着他舅舅学的。

说到他舅舅,夏子瑜就再一次想到了江澄刚刚的坚决否认,顿时有些心情复杂。

她想了想,觉得这感觉来的太没道理,于是专心分析每个人的表情,希望借此转移注意力,消弭自己心中的烦乱。

末席几人看着这位万金丛中的一点紫温雅且幽静的样子,别说与她搭话,就连试探她的来历,猜测她的出身都不敢了。

金麟台的钟声响过三遍后,宴席正式开始。

夏子瑜兴致缺缺地看向款步前来的舞女,心中不住地开始批判。

她一会儿觉得这舞女不够柔美,一会儿又觉得这舞女太过娇媚,一会儿嫌舞女的发饰不够好看,一会儿又嫌舞女的衣着太过张扬。

一场舞蹈下来,这舞女在夏子瑜心里已经变得一无是处,连带着她看金麟台席间的众人,都觉得毫不风雅,枉为名门。

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夏子瑜见这舞女居然拿了长剑前来助兴,终于面色平静地将赤金酒杯捏变形了。

这舞女拿剑的姿势哪里像是要跳舞,根本就像是要演武。不会又是个假舞女吧。

夷陵出个假门生,兰陵就要出个假舞女?

末席这里如同冰封一般安静,长席上却是一派酒酣耳热的和谐之态。

之前那位胖长老笑呵呵地斟酒,离席前来。这人的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乍看去竟然有一种亲切好客之感。

夏子瑜却清楚地知道这长老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此刻定是见周围无人敢与自己搭话,不得已亲自出马试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夏子瑜一个给金凌总结出家主问答的人,应付这等场面还真是绰绰有余。

在这长老与夏子瑜说了半天不相干的话后,终于状似无意地问道:“夏姑娘既非……,此次怎会随江宗主前来?”

夏子瑜心说“来了”,开始不动声色地转移重点:“在下此次随江宗主前来,自是祝贺金宗主生辰的。金宗主少年英雄,实乃吾辈楷模,令人心向往之。”

谁想那长老居然大叫了声“好!”,一下子惹得众人侧目。

“夏姑娘心思玲珑,进退有度,加之性情恬淡随和。实在是有当年宗主母亲的风范啊!老朽触景生情,且为众位击鼓助兴!”

老油条,在这里前言不搭后语地追忆往昔,是给谁找不痛快呢。

夏子瑜垂眸,用余光看向江澄和金凌,果然见二人脸上都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恍惚。

她直觉这长老目的不止是助兴那么简单,加之对那舞女有几分警惕,连忙谦让起来。

“在下得以来到金麟台已是侥幸之至,怎敢厚颜居于席上,由长老击鼓?不若由在下舞剑,为众位助兴!”

又是好一番你推我让,夏子瑜终于在长老的“满心不愿”中“强行坚持”上了场。

佩剑出鞘的夏子瑜安慰地看了眼江澄和金凌,又扫了一眼胖长老。她感觉长老心中一派欣喜,更是觉得十分可疑。

乐起剑动,那舞女的剑贴着夏子瑜划过,只要再进半寸,就能让夏子瑜血溅当场。

双人共舞,最重和谐。而这舞女的行为,生生将“共舞”变成了“斗舞”。

若是常人,受此女这般挑衅,必定要使出全力回击一番,更何况夏子瑜对这舞女不满已久?

可惜,相比与人争斗,夏子瑜更喜欢分析问题,解决问题。

这长老追忆往昔,自然是为了扰乱江澄和金凌的心神。那让我舞剑,又是为了什么?

若我不会舞剑,那就是给江澄丢脸,若我好好舞剑,又会被舞女干扰。

若我唯唯诺诺,束手束脚,又是给江澄丢脸。

若我与舞女对抗,就会把“共舞”变成“比剑”。

一旦我开始出剑,他们自然能看出我剑法怎样,师承何处。

若我真是世家女子,那么他们就能去打探江家是否有联姻意向,进而去使绊子,分散江澄的注意力,让金凌少些助力。

若我并非世家女子,他们又能暗指江澄乱了尊卑礼数,借此大做文章。

好个老油条,一箭双雕的阳谋,使得很熟练嘛。

片刻后众人就见夏子瑜轻巧踏步翻身,开始游走在舞女边缘,她一边飘然游走,一边洒然击剑。

这下,夏子瑜既没有退让,又没有争夺,将舞蹈巧妙地变成了自己与舞女相互应和。

见“斗舞”又变成了和谐的“共舞”。众人无论真心还是假意,纷纷赞夏子瑜一颗玲珑心,懂进退、识大体。

夏子瑜听到了他们的赞叹,心中只觉得,这些人果真是毫不风雅,枉为名门。

起舞时人的动作最为外放,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

她在不动声色间加快了步伐和击剑声,既不会教人拿住把柄,又可以诱使舞女加快速度。进而可以通过舞女的后续反应,确认自己的怀疑。

这舞女果然中计,她的动作开始变形,出剑开始变快,最后已经忍不住省略剑舞中柔美繁复的动作,完全把舞蹈变成了凌厉的剑法。

那胖长老忽然发出一声痛呼,这声音如同信号,舞女闻声,立刻持剑攻向金凌!

这变故虽说极其突然,但并非无迹可寻。

有心之人见舞女动作有异时就已经暗暗戒备,因此在舞女发难的同时,江澄的紫电也随之挥出。

有江澄保护,金凌应当无恙。这舞女失了出其不意的先机,刺杀几乎已经可以宣告失败。

夏子瑜刚刚松了口气,忽然感觉剑风向自己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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