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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桃第六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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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连的眼神逐渐沉了下来:“夏子瑜,你这是什么意思?”

夏子瑜看了眼江澄父母的灵位,笃定地说道:“宗主,您还挂念着魏无羡,您还在希望他回来。”

她也不管江澄微妙的脸色,继续发问:“您的金丹似乎是他的?所以他才修了鬼道?这其中还有没有什么隐情?这些东西书上都没有说,但子瑜需要知道全部信息。只有这样,才能让游说更有针对性。”

江澄的脸色蓦然变得很可怕,他森然说道:“夏子瑜,是不是我对你过于宽容了?你现在是我什么人?怎么,你仗着喜欢我,就敢说这样的话?”

江澄居然知道自己的情感?夏子瑜没料到,江澄不但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意,还在这种特殊时候挑明了出来,干脆顺水推舟,直接承认了这件事情。

“江宗主,子瑜不仅喜欢您,还感念您的恩情,所以您大可以相信我。这是子瑜欠您的,所以子瑜决不会做任何对您不利的事情,而是会为您实现一切您的愿望。”

江澄的声音已经冰到了极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事?你做这些,是因为你欠我?”

夏子瑜当然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她提出这种事情,本身就是对江澄极大的刺激。

但她抱着的是“不破不立”的心思,目的就是粗暴直接地把江澄的纠结除去。

所以,一切无关紧要的事情,一切和江澄过往没有很大关系的事情,都不需要多费口舌。

她点点头:“是的。”

夏子瑜见江澄的心中情绪似乎转变成了愤怒,有些忐忑地伸出手去。

伸出手该做什么?该拍拍江澄的肩膀以示安慰?该把他拉出祠堂好好劝解?

夏子瑜从未做过没把握的事,但她现在就是在赌。赌江澄的心中还有一丝自己没有发现的认同,赌江澄能够听自己的话。

她的双眼不敢放过江澄一丝一毫的变化,等着他对自己这番表态的审判。

最终,夏子瑜还是赌输了。江澄狠狠地挥开了她的手,暴怒道:“夏子瑜,你以为你是谁?你也配猜测我的心情,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你不过是一个偷师孤女,身世成疑,过往诡异,依附江家!你只不过是仗着你对我的喜欢和我对你的纵容,才能够插手江家内务!你也配把手伸到我这里?”

“夏子瑜,你也配可怜我?我是多不堪一击,多愁肠百转的人啊?我需要你的可怜?我需要你还我的恩情?”

夏子瑜踉跄两步,那双古井一般幽深且少有波澜的眼眸,此刻终于带上了明显的急切:“江宗主,您知道的!子瑜从来不是可怜您!子瑜刚才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对您说的承诺!”

她的心中一片慌乱,完全无法听出江澄的重点是哪些字词,只好下意识说道:“我可以做江家最锋利的刀剑,也可以做江家最坚固的盾牌!我可以让整个仙门百家都知道,我永远喜欢您,永远都不会背叛您!只要您需要我,我可以一直陪着您,直到我死!”

江澄闻言,闭下双眼,再无动作:“夏子瑜,你很聪明,甚至聪明得让我嫉妒。但我还是要教给你一个道理,”

收起磅礴怒气的他显得无比寂寥:承诺,就是用来背弃的。我等了这么多年,从没有见过哪个承诺能够成真。时过境迁,总会有一方食言。”

他终于平复了剧烈起伏的胸口,缓缓睁眼,好像看向了远方,又好像在看着夏子瑜。

当他再次开口时,连语调都带上了沧桑。

“夏子瑜,我不必仰仗任何人兑现承诺,也不需要任何人给我轻许承诺。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都不会相信这些笑话和废话。你的那些承诺,与我而言,并无半点不同。”

虽然夏子瑜平日几乎没什么情绪起伏,但偏偏在这一刻,她不争气地落下滴眼泪。

飞雪连天,香烟袅袅,二人对立,一室寂静。

原来江澄根本不需要她的承诺,原来自己根本不配帮助江澄。

刚一江澄的视线,她眼中的泪就开始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落下。

原来江澄根本不需要自己珍而重之的承诺,原来自己根本不配帮助江澄。果然老天有眼,自己一个多余之人,在哪里都是多余的。

上一次她落泪,还是感激江澄救了她。还是高兴居然有人愿意救他。

这一次她落泪,又是为了什么呢?为了自己失败的行为?为了自己近乎愚蠢的冲动?还是……为了江澄不信她?

夏子瑜茫然地举目四望,只见天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她来时的足迹已经被覆盖无踪。

眼前的足迹没有了,心底的道路呢?

“咻——啪!”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夜色中炸开,纷纷扬扬的红纸片也跟着雪花落入了莲花坞。

这是夏子瑜在除夕前精心设计的环节。她在为烟花亲自定时的时候,就曾经不止一次地猜想过,等新年这一刻真的到来时,放起烟花的莲花坞,会不会多一点喜庆和热闹。江澄看到了,又会不会有一点惊喜和高兴。

可现在,这一切可能,都被她自己毁了。

她木然看着自己的猜想的效果成真,觉得心底只有淡淡的难过。

原来新的一年,已经要开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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