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孩子(2 / 2)
“这么说来,他看人还是挺准的,爸你真该听他的。”
“混账!要不你来讲?”
房海波撇撇嘴,仰在椅子上,“您说。”
“你可知道,我这眼睛是怎么瞎的?”
“酒厂失火,您为了抢救国家财产,因公负伤。”
“酒厂的火,是宇文中放的,而我这只眼,也是拜她所赐!”
“什么?!”房海波一下跳起来,“她才几岁?!您怎么不杀了她!”
“姓蒲的说她狡猾,这话没错,但说到单纯,没有人比她更单纯,她的单纯是一根筋,是偏执!宇文中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当她得不到时,就会反复试探,最后孤注一掷,把自己也搭进去。”
“她想要什么?”
“独占。她想要我永远陪着她。当我开始察觉她的心思,便不再给她好脸,我不许她说人话,打骂折磨她,她知道我为了古籍,不得不留她在身边,所以故意背得很慢,有时一晚上才整理出两三句。”
“爸,让你一说,谁都跟人精似的,她又没上过学,哪儿能跟蒲岚一样听什么背什么。”
“不要低估小孩儿,她心里的花花肠子,一根儿不少!有一阵儿你闹阑尾炎,我去的很少,无意间和宇文中提了一嘴,没多长时间,她突然开始肚子疼,疼得满地打滚口吐鲜血,不得已我把她送去医院,你猜怎么着?脾脏破裂!无缘无故脾怎么会破裂?”
“难不成是她自己弄的?”
“宇文中很会察言观色,她从来不说‘别走’,而是用行动试探,装可怜不行就故意捣蛋,再不行就换别的法子,我越来越觉得她危险,索性在古籍快完成时,决意把她送走,也是那一次,她犯了失心疯,第一次跪在地上求我,还用一根磨尖的木棍戳瞎了我的眼珠!”
“爸……”
“那天晚上我已经联系好下家,快午夜时把她脖子上的锁链解了,让她收拾东西,三五分钟后,外面突然冒起浓烟,宇文中站在门口,跟我说着火了,我一听,赶紧往酒窖里冲,那儿可都是几十年的原浆陈酿啊!她背靠着大门,死也不让我进,还跪在地上央求,说她能帮我酿酒,让我带她走,我把她扔到一边,就在搬酒的时候,那小东西爬上我的背,骑在脖子上给了我一下,当时我觉得眼前一黑,直到血喷出来,才明白已经瞎了眼,宇文中坐在酒坛上,恶狠狠地瞪着我,活像只讨债的厉鬼!她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酒和我,你谁也救不了,快跑吧。’,我又疼又怕,连滚带爬地跑出去喊人,那时正值劳动节放假,厂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等我赶到最近一户人家,酒厂的火势已经控制不住,一天一宿,所有东西连同宇文中,都烧成了焦土。”
“她不是活下来了吗?”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因为事故,我蹲了半年大牢,后来就跑到日本。我今天和你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宇文中这个人,偏执得要命,她现在帮我做事,你不要干涉。”
“您知道她不正常,还敢用她?万一她是来报仇的呢?”
“她不会,之前有一千次一万次的机会,她都没动手,大闹蒲氏那天,她拿着刀冲过来,突然又转向姓蒲的,我有预感,宇文中现在做的事和蒲家有关。她虽然危险,却是一把好刀,如果能借她除掉蒲家,也算是了了我多年的心愿!”
“我不同意!咱家虽然比不上蒲家,可我现在娶了蒲岚,有朝一日,她蒲家的产业我要全盘吃下,这只是时间问题!”
“你啊,哎!”房老爷子点起烟,“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你就把房家拱手让给人家了。”
“你也太瞧不起人了爸爸,那女人虽然脸臭,却也叫我训得服服帖帖,我现在抓着她的把柄,等福社的事一结束,我就把她和蒲潇拉下水,到时候……”
“好了,我累了,你回酒店吧。明天早上过来。”
“爸你听我的,把宇文中做了吧!东京是咱的地盘,我去安排。”
“不要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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