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不速之客（2 / 2）

“《旅鼠》是她最后的梦想埃”

为了补偿对老妇人的亏欠，所以想帮她达成心愿——这似乎就是布斯卡多基夫想说的。

“说不定哪一天，它会变成阻止战争的工具。”

“你是指，博士们所主张的‘吓阻力’吗？”迟明朗斜了斜嘴，插话道：“发明威力强大的杀人兵器，让人类因心生恐惧而摒弃战争，这就是你们主张的和平吗？既然这样，那以前联合以武力统治的时代，对这片大陆的人来说，也算是和平啰？”

布斯卡多基夫瞥了迟明朗一眼，“也不能这么说。”

他摊开手，试着解释：“的确，目前这个系统会带给人类战争，可是那位老妇人正在研究…”

“布斯卡。”

原本在一旁聆听的奇欧比打断了他的谈话。

布斯卡多基夫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你真的认为这样妥当吗？”奇欧比看着他，郑重的问。

霎时，布斯卡多基夫的眼神闪过一丝迟疑。他企图掩饰地说：“你知道，坐在那个位置的正是她的女儿。”

听他这么一说，迟明朗很快地转头看着那具枯骨。

布斯卡多基夫继续说：“老妇人在那次实验中活了下来。为了对自己的行为赎罪，也为了让她女儿得到安息，她忍辱偷生活到现在。这些年，她一直在研究如何让《旅鼠》运用在和平上面。”

这个出入口就是为此而开的吗？迟明朗心里纳闷着。那架陷在填补剂中的机甲，其实应该是利用填补剂来隐藏机体。至于那个洞可能是为了将来重新启动时所预留的。

“可是，”他提出了另一个新的疑问：“既然坐在驾驶座上的是L夫人的女儿，为何她还四处寻找呢？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吗？她看到这具枯骨还认不出来吗？”

布斯卡多基夫揪着胸口，幽幽的叹了口气：“说来令人鼻酸……，她真的是一个很可怜的人……”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看的出来他的情绪一片混乱。

“你一定听过这个了吧。”奇欧比肯定的说。

布斯卡多基夫一脸惆怅，沉默不语。他之前大概已经知道驾驶舱记录器的内容了。

“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迟明朗急切的问。

布斯卡多基夫仰起脸，手还揪着胸口。仿佛只要一放手，那里就会裂开似的。

“为了那个研究…她的女儿被抓去当成人质……”他断断续续的说：“可是，她女儿无法原谅母亲的所作所为，于是搭上这架机甲想要阻止一切，没想到……没想到…”他突然停住不说，好像极力想从这段残酷的事实中挣脱一般。

迟明朗转而看着奇欧比，希望他能代替布斯卡多基夫继续说下去。

“由于《旅鼠》是一个完成度极高的系统…”奇欧比淡淡的说：“所以，谁都可以驾驶这架机甲…只要是人的话，谁都可以…”

他的话道出了一个冷酷的现实——只要是人，就会有攻击冲动。正好，这架机甲只要有攻击冲动，就会启动自动战斗模式。说的更明白一点，通道内的凄惨景象，就是这架机甲所引起的。

“你的意思是，那个人的女儿被《旅鼠》所控制了？”

“没错。”

对于迟明朗的问题，布斯卡多基夫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接着转而看着奇欧比。不过，迟明朗随即就知道他并非在看奇欧比。

“那个女人的身份吓着你了吗？”

布斯卡多基夫对着出口的方向说了一句。原来那里早就站了一个人影。

“曦禾…”

迟明朗叫出了她的名字。

曦禾的样子看起来恢复了许多。或许是因为迟明朗不在身边感到不安，所以出来找人，结果就找到这里了。

她表情僵硬地愣在那里。从迟明朗他们的谈话，她大抵已经知道这里就是机甲的驾驶舱，不过她还不知道赛依的干尸就在里面。

“那个老妇人，”布斯卡多基夫直接的说：“发明了连普通人都可以大量杀戮的可怕兵器。而你那一身衣服的主人，就是驾驶着这个杀人机器，连自己母亲都不放过的少女。”

曦禾呆立在原处，眼睛睁得大大的。

“布斯卡…！”

奇欧比冲他怒吼一声。他想知道布斯卡多基夫是不是打算杀了曦禾，好封锁住这个秘密。

迟明朗沉默不语，不过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赛依！”

是那个老妇人。

由于曦禾并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舱门外面。老妇人大概是认出她的模样，所以赶紧跑了过来。她紧紧地抓着曦禾的手：“我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来这边的吗？”

老妇人并没有往驾驶舱里面看一眼，显然她对于曦禾出现在这个地方感到相当害怕。

“你在这里的话，一定又会被那架机甲给带走。妈妈好害怕……”尽管老妇人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可是曦禾还是没有反应，因为刚才所听到的事实让她一时还无法回过神来。

“怎么了？”

老妇人关心地问。大概是怕女儿受到惊吓，所以声音不像刚才那般恐慌。

“怎么了？”她又问了一次：“是不是不舒服？肚子又痛了吗？”

有什么关系呢…曦禾瞥了驾驶舱一眼。由于光线太暗，不仔细看的话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人。

…反正她对我这么好……曦禾微微的摇摇头：“我哪里都不去。”

接着又补了一句：“因为我想要永远跟妈妈在一起。”

迟明朗望着舱外两人走后，转头打量奇欧比，示意他是否暂且离开这个地方。

“好像已经没时间了……”

“不过，如果今后你对组织来说还会是个好助力的话，判决应该是可以从轻发落吧？”

奇欧比认真地盯着布斯卡多基夫，一字一句地说。

“好助力？”

“亚斯丁联合的母体，目前尚未解决的悬案是现今混进洛克都的密探组织——我再问你一次，你以后也还是能做为打倒亚斯丁入侵者的骑士，为我们而战吗？”

奇欧比临别对布斯卡多基夫的询问，布斯卡多基夫摇摇头：“非常遗憾，我想我目前不会遵从组织的意向。不过有必要的话，还是会的。”

“原来如此……”可能是预想会听到这种答案了，奇欧比的声音听不出一点失望的味道。

布斯卡多基夫继续说下去：“对于组织……只是为了个人感情而战，我和亚斯丁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是吗……那么，布斯卡，请为了亚斯丁而死吧。你在审判中被判有罪这件事，对亚斯丁来说会造成负面的影响。唯有光荣的战死，才会令众多的士兵为你哀悼，进而燃起更旺盛的斗志吧！这么一来，上层部也会满意了。往日将成为传说的英雄。你的死……有这种的意义。死了的话就自由了。永别了，布斯卡·多基夫。”

奇欧比故意不称呼他布斯卡。并且，只说了这些，就像是结束一般事务谈话程序似的三人离开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