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崩塌之幕（1 / 2）

迟明朗的情绪越来整高涨，冲动支配了他的理智。他举起离子炮，将能量调高至足以摧毁对手的程度。

可是就在扣下扳机前的刹那，一个熟悉的目标突然跑进攻击范围之内。

“曦禾！”

葛萝议员和汉巴基上尉已经赶到净化区。

“快下来！”

汉巴基拿枪抵住葛萝的太阳穴，对曦禾大喊：“我们已经知道里面的人是你了！”

“还有你也一起下来！”他对迟明朗发出同样的威胁：“真的军方血脉驾驶员应该不会眼睁睁看着议员被杀吧！”

亚斯丁士官汉巴基早就知道迟明朗加入第九舰队军籍，被迫降落到洛克都活动一事（那时迟明朗就是在古奥利攻击洛克都的情景下，才会启动“天音血脉”迫降程序）。他之所以挟持葛萝当人质，就是因为她不是一般的百姓，而是洛克都议会的议员的缘故。

汉巴基八成是从他和奇欧比上校的谈话中得知他的身份的吧。亚斯丁联合大概已经听过昨天那架机体的通话记录器。一不过，他却忽略了迟明朗现在驾驶的是“天音血脉”了。

‘是亚斯丁联合军！敌人就在前方！’

系统立即要求转移目标。对迟明朗内心来说，消灭亚斯丁联合这种偷鸡摸狗的人显然比处理《旅鼠》更为迫切。

可能是受到曦禾的情绪波动，迟明朗竟然心生一丝对亚斯丁联合所为的不满。

迟明朗很快地把枪口转而瞄准汉巴基。可是，内心的疑虑却牵制了他的攻击冲动。

为什么？

为什么亚斯丁特尉要杀葛萝？她不是合法的居民吗？

一定是受了《旅鼠》的影响！迟明朗立刻会悟过来。

—确认第二目标！

系统继续催促着。

—优先处理第一目标！

“都怪她！”迟明朗再度接收到曦禾的脑波。

‘那个人要害死生活在洛克都的人！就是她害我妈妈生病的！’

“等等，曦禾！你在说什么？”

迟明朗问。他听出曦禾话里的矛盾。

他知道葛萝不肯修理净化装置造成L夫人健康受损，可是他不懂为何生活在洛克都的人也会死。

—你那身衣服的主人，就是驾着那机器，连自己的母亲都不放过的女孩！

中年的话顿时闪过他的脑海。

这么说，《旅鼠》当年的第二目标就是母亲了！？

“曦禾，里面的人真的是你吗？”

葛萝不顾枪口的威胁，对着《旅鼠》喊话。可是对方并没有回话，令她不禁心生怀疑。

“如果你真的是曦禾，为什么要这么做？听老师的话，快下来吧。”

“住口！”曦禾的声音在净化区内回荡着。她打开了《旅鼠》的对外通话器：“你才不是我老师！”

她强硬的否认。不过即使如此，迟明朗很清楚其实曦禾心里是承认葛萝的。

由于“天音血脉”和《旅鼠》的范围重叠，他可以明显的感觉出曦禾并不想将老师列为攻击目标。刚才《旅鼠》攻击居民的时候，她内心也相当挣扎。

这种微妙的抗拒，总算及时止住了攻击行动。

“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葛萝从《旅鼠》传出的声音认出了曦禾。

“老师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老师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几乎是同样的一句话，突然闪过迟明朗的脑海。那不是曦禾、也不是葛萝的声音。而是出自于另一位金发夫人。

是L夫人！

“老师是刽子手！”

‘是刽子手！’

十几年前驾驶《旅鼠》的少女激动的说着和曦禾相同的话。

“妈妈也是不得已的！”母亲辩解着：“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呀。”

虽然《旅鼠》是出于L夫人之手，可是把它当成杀人机器的却是亚斯丁联合军。由于女儿被抓去当人质，无奈之下，她也只好听命于他们。

同样的，葛萝虽然知道净化装置老旧不堪，可是在洛克都经费吃紧一的情况下，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我不要妈妈这么做呀！”

赛依…不！曦禾大声地说。

她的攻击冲动超越《旅鼠》，直接控制“天音血脉”的离子炮。

‘不行！’

迟明朗企图锁住离子炮，可是枪口却自动对准了亚斯丁的士官。

‘杀了他有什么关系，那个人是亚斯丁联合军官啊！’不要！

迟明朗抗拒着。可是手上的离子炮却依然受制于《旅鼠》。

‘朝这个方向射击的话，不会伤到洛克都内部的！’枪口在墙壁上移动着，发出了刺耳的金属声音。接着，冒出一团耀眼的青光。

《旅鼠》取代迟明朗扣下了扳机。由于是近距离开炮，强大的电离子暴风把“天音血脉”震得向后倒退了好几步。

爆炸的四周一片电光火石，“天音”的感应器处理不及，荧幕还出现短暂的停格画面。

不过，系统总算及时将资料传达给迟明朗，让他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掌握周围的状况。根据系统显示的数据，轻重力区已经受到相当程度的破坏。

幸好，离子炮发射前的刹那，迟明朗稍微移动了枪口，总算及时避开了葛萝。

由于离子炮威力强大，连续贯穿了好几面墙，被炸开的洞甚至直通外面高空层的气流界。

瞬间，强风刮起，强烈的气流朝洞口倾泄而出。净化区内顿时警铃大作，并开始进行封锁。由于洞口过大，填补剂无法立即修补，空气继续向外流出。

强风在满目疮痍的净化区呼啸着，汉巴基的身体一时失去平衡，手上的枪不小心掉落在地，葛萝立即扑过去捡拾。

“曦禾！”

她匍匐在地板上，把枪口对准《旅鼠》的驾驶舱。

“快下来，曦禾！不要再做傻事了，你要替老师的立场想想啊！”强风几乎将她的声音给掩盖了。

“简直是疯了！”

汉巴基看着葛萝的举动，心里耻笑她的愚蠢：一把小小的手枪，怎么敌得过这只庞然大物的装甲。正当他企图上前抢回手枪时，一声枪响从背后不偏不倚正好划过了他的金属手臂。咣当一响。

汉巴基回头一看，强风中站着一名背上长着羽翼的男人，他的脑海立即的闪过“天使……”的字眼。

男人手里拿着把枪。他双手紧握着枪柄，以便在强风中仍能精确的瞄准目标。顿时，身上的亚斯丁军服的一侧被染成了红色。汉巴基身中两枪后，连忙捂着受伤部位跳离此地。

“特瓦洛！”迟明朗从驾驶舱内大喊：“快把那个女人带走！这里很危险！”

他说的“危险”有两种意思。一是净化区内的空气不断向外流出，二是她已经成了《旅鼠》的攻击目标。

瞬间，迟明朗像幻觉似地仿佛看到熟悉的画面。

同样是战斗的场面，《旅鼠》被填补剂缠住动弹不得……虽然它已经扫除了所有的障碍，可是还有一个标的物还活着。目标就在眼前，可是她却……真是令人不舒服的感觉……迟明朗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怖，随即头痛和强烈的呕吐感涌了上来。这并非发自于他体胸的器官。而且照理说，他应该不会有这种感觉才对。

“妈妈……”

妈妈，我好痛苦…妈妈你知道吗？

“快下来！”老师厉声的命令。

她扣下手枪的扳机，可是子弹碰到《旅鼠》的装甲又弹开了。怪兽的装甲丝毫没有受到损伤。

迟明朗花了几秒钟，才醒悟这枪声并不是幻觉。他很快地回到现实的状况。他看到葛萝正朝着《旅鼠》开枪。

我差点忘了，曦禾正坐在里面埃。

就在迟明朗理清头绪的同时，他听到了曦禾的声音：“我恨你、我恨你……”

瞬间，《旅鼠》的头部发射出火炮，迟明朗紧急张开“天音血脉”的能量盾挡住。炮火撞击到“天音”的装甲立即弹开，现场响起了刺耳的金属声。

“不要阻挡我！”

《旅鼠》的蛇尾朝迟明朗扫了过来。迟明朗啧了一声，立即点燃“天音血脉”喷嘴，用全身的力气把《旅鼠》按在渗出的填补剂上。

“唔！”

刚才那股不舒服的感觉和攻击冲动，强烈地刺激着迟明朗。他加强喷嘴的推力，一口气将对方推出净化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