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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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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月文忙完了手上一摊子事,蒙头睡了好几天,终于觉得荞麦枕头抱着不称手,想起大哥的好来。

不过也就是想想,究竟懒得去看。他实在懒一想虞月亭约莫也不愿意看见他,便又不急了。

又隔了几天,正好季雨行要去那边办事,虞月文从办公室出来,听见了,将衬衫最顶上那颗扣子松了松,说:“那正好,我跟你顺路,你送一送我。”

季雨行听了地址,略微偏过头,关切地问:“先生身体不舒服么?”

虞月文便笑了笑:“我大哥住院呢,我去看看。之前……伤着肺了,入了秋常常夜里咳嗽,很闹人的。”

季雨行点了点头。虞月文和虞月亭是每天都睡在一起么?他不愿意去想。他有时候觉得虞月文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不那么当一回事而已,连从不揭破也或许是因为不当一回事。

他觉得有一点怅然,巧妙地没有让虞月文看见他的眼神,只很温顺地说道:“好。”

虞月文到的时候,虞月亭却不在房里。阿青说大先生下去散步了,继而解释道,大先生每天都下去散步,说是对身体好。虞月文把路上买的酸梅和橘子随手放在床头——他买的时候跟季雨行说看病人不能空手,挑的却都是自己想吃的零食。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坐下来看了一圈。

这是个独立病房,条件还不错,桌上纸笔俨然,又堆了几本虞月文知道,都是从他那里拿的,笔倒没见过,还有些新鲜。他站起来走过去,拿起那支金笔看了看。那是很漂亮的高档货。

旁边的墨水用掉了小半瓶,显然主人常常用这支笔写些什么。虞月亭会写什么?笔又是谁送的?他没用多想便想到了,多不过是虞月景罢了。他又仔细看了看,书下面确实还有一沓信纸和空信封,另有一封已经封口了的信,正是寄给虞月景的。

他其实没有禁止过虞月亭和虞月景往来,至少没有主动干涉过。只是虞月亭以前从不主动联系任何人,大概是心情不佳的缘故,这时候倒忽然转了性,两个人书信来往起来,倒使他稍感惊奇。

他这个二哥跟他都是能打电话都不肯拍电报的,更何况是写信。他之前留洋的时候,跟虞月景的通信也都不过寥寥数语说些生活上必要的事罢了,没想到如今他们两个竟还玩起了鸿雁尺素的游戏。

他眯眼笑了出来,倒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在脑海里想象出了虞月景跟学童写大字一样工工整整写信的痴心模样。痴心有什么好,又能值得几钱?他有时候信这些,有时候又不信,觉得人生此世上,要找什么契合的人都实在太难,凑合凑合也就过去了。

他一边想一边拉开抽屉,果然见到抽屉里放了一沓信,都是虞月景寄来的。他倒没急着看——反正一旦想拆看了,随时都能看得见。他先慢慢地数了数信的数量,然后坐下来等着虞月亭散步回来,等着等着就出了神。

虞月亭回来的时候,他都没有立刻发现,没有抬头。但虞月亭当然立刻发现了他,也发现了他手里在拿着的是什么东西,快步走了过来,伸手就要把信拿过去:“你在干什么?”

虞月文没动,只在手上把信捏紧了,虞月亭要抽出来又抽不出,两人面面相对,盯了一会儿,这才听虞月文笑道:“我很久没来看大哥,大哥活得很滋润。书都看腻了,不如我们听二哥讲讲他的出行见闻,也好给我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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