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向着死亡的觉悟（1 / 2）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莫语居高临下望向艾萨克·福克斯，心中涌上一种类似于报复的快意。男孩的眼镜已经被打歪，撞在眼眶上留下一道道渗血的伤痕。他看上去像是哭了，不过光线太暗莫语也看不清楚。

当然，他也不在乎。

“你的身子在因恐惧而颤抖，艾萨克。”他用一种审视的眼光道。“这就是你的觉悟吗？”

“……你、你居然敢打我……”

男孩捂着自己的半张脸，声音哽咽。

“打你?”莫语冷笑。“信不信我甚至敢在这里杀死你?”他故意把重心全部压在艾萨克胸口，听着对方瞬间破碎的呼吸声。“甚至不需要掐住你的脖子……”莫语俯身凑近艾萨克的耳朵，“我就能让你死于窒息。”

艾萨克身子一颤，随即更加癫狂地蹬起腿来。莫语冷眼看着他垂死挣扎，却又突然间松开了钳制。

男孩的胸脯猛烈起伏，他捂住嘴死命地咳嗽，瞪大的眼睛中写满惊惧。泪水顺着他的眼角不受控制地向下流淌，沾染血液一路落到地面上。

“——异能者、坎库尔，还有那个所谓的护身符。”莫语慢慢勾起嘴角:“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我。”

他朝着艾萨克恐吓般地挥了挥拳头:“敢说谎的话……你知道后果。”

***

艾扎·斯可猛踩油门强行穿越耶莱市郊的检查站，副驾驶的位置上，阿诺德抱着手里的花盆眉头紧皱。他右手搭在那盆草的叶子上，仿佛通过它能感受到什么。

“左拐！”片刻后，他下达了这一路上不知道第几个命令。

“你真的确定是这边吗?”斯可虽然嘴上这么问，却还是一把方向盘操纵越野车直接冲出了公路。车子在碎石路上跌跌撞撞，连带着他的声音也起伏不定：“我们已经在市区像苍蝇一样乱撞了将近半个小时，现在你却告诉我他的位置在郊外？”

“因为坐标一直在变动，”阿诺德不得不腾出一只手稳住身子，“挟持莫语的家伙很聪明，虽然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但我们的确在被牵制——”

一块尖锐的岩石赫然出现在车前。他眼神一凝，突然拉下车窗，把花盆径直摔向地面：“直到刚才！”

随着清脆的声响，那盆从莫语办公室带出来的植物在斯可惊讶的视线中向快速蔓延向车前的石块，轻松将这些挡路的障碍物碾成碎屑。它以远超正常植物的生长速度吞噬了车辆前方所有的物体，就像一条不断搏动的主动脉，源源不断地伸展向远处的某个方向。

毫无疑问，那东西是活着的。

“这是……”他下意识地喃喃。

“跟着大地的指引走！”阿诺德的喊声将斯可拉回现实:“就在刚刚，莫语那边的移动突然停止了！”

议员之子盯着地平线的消失点，声音中同样透着一股惊讶：“这个方向……莫非是？！”

***

所以说，你在觉醒能力的那一瞬间，听到了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声音？”莫语摸了摸下巴，“而你亲戚给你的那块护身符，其实也是石板的一块碎片。”

“那护身符现在在哪？”他下意识把手揣进外套，摸了个空这才想起笔记本还在这个空间的某个角落里躺着。

艾萨克疯狂摇头：“不、不在我这里！它被爱德华收走了！”见莫语危险地眯起眼睛，他连忙补充：“你、你肯定知道的——就是先知头带上的那个饰品！”

“……赛缇娜头带上的饰品是石板的碎片？”莫语回忆起垂在少女额前的那块水滴形石块。

可是那种形状……他沉下心——那绝对不会是自然破碎会留下的外形。

“不然你以为她哪来的那么强的火焰？就算是为了维持她的力量，爱德华也会不惜一切代价把所有碎片拿到手！”艾萨克歇斯底里地喊。这个问题似乎在他原本就脆弱的神经上又来了一记重压。“可恶……如果不是被她夺走……”